否则,便是欺君。
冷汗已从额头上渗了下来,和靖侯咬了咬牙,道:“陛下,臣等自知失教,不堪领受陛下恩德。”
萧岭闻言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和靖侯,”萧岭语气森然,“你家子弟之过不在于少教,而在于违背军纪。”
此言一出,和靖侯面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去了。
他没想到当年武帝于他们家之事尚能轻轻放下,萧岭却不愿意给萧静婉半点颜面。
皇帝的意思,已然清楚。
对于像和靖侯这等人而言,皇帝的行止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一点小事,为着这点小事,值得与这些亲眷世族撕破脸?
于皇帝而言,这样做有何好处?
亲自做这事的谢之容更是小题大做,历来中州军守将难不成都无法向皇帝交代,非要大动干戈才能保全官爵荣华?分明是他欲讨好皇帝,以示自己能力卓绝,才大兴刑惩!
殿中气氛一时冷凝,众臣听皇帝语气转冷,不敢再多言。
然而下一刻,这种紧张的氛围又瞬间被萧岭打破。
他唇角露出一个似是笑的弧度,“法有明文,情无可恕的道理,朕想,无论是和靖侯,还是其他子嗣在中州军中者,皆能明白,尔等乃是国之良臣,公忠体国,识得大体,想来,断不会因私情而贻公事,可是?”
这种时候,谁能说不是?
皇帝明明白白地说了良臣忠臣体国,不因私废公,那不体恤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