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齐拜,口中呼万岁。
萧岭上朝时一贯无甚表情,在听到南地水患业已缓解,流离在外的百姓在官员安排下回归原籍时点了点头。
户部和工部的官,在干人事的时候,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萧岭腿疼,因此脸色比往日更难看,朝中官员大多惴惴,尤其是正在同萧岭说南地近况的工部官员,一时紧张,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萧岭听工作汇报听到一半,乍无声,有些不解地看向那年轻官员。
玉珠轻撞。
那青年官员正四品,这还是第一次同皇帝说上话,本就惶然,乍见皇帝似是不悦的脸色,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再开口,已是结结巴巴,颠三倒四。
宁明德的表情颇难看,显然觉得很是丢人。
萧岭身子刚前倾一点,那青年人已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叩首请罪。
萧岭无言片刻,道:“起来,继续说。”
萧岭自觉说的毫无歧义,偏偏进到了朝臣的耳朵里,就有如催命一般。
恐怕说完就得死。
有人心中断言。
那官员两股战战,挣扎着站起,萧岭示意下面的太监去扶他一下,唬得那青年人差点又跪下。
脑子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却大过一切,嘴唇仍颤着,然而语句清晰,将能说的俱说完了,语毕,又道:“陛下,先时去往南地陆大人曾给臣去信,称当地已一切妥当,唯缺少干吏,他们做事,难免有许多顾不到之处。”
这官员的话简直说到了皇帝心里!都不需皇帝抛出话头,只要继续问下去即可。
他面色殊无变化,只点点头,询问吏部尚书舒舟轻,“此事舒尚书作何解?”
舒舟轻清癯,面容俊秀,眼中含着几分倦态,却温文和煦,毫无锋芒,上步道:“如何郎君所言,不止地方,眼下朝中各部皆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