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邀请裴慕西来演奏会的时候,为了强调演奏会的重要性,她在信里写着说:要是姐姐真的没来的话,我就一辈子不会和你说话了。
这是一句狠话,也夹杂着些幼稚的孩子气。
她只是幼稚地想着,说不定这能让裴慕西稍微回来看看她呢?如果裴慕西真的回来了的话,如果她真的见到了裴慕西的话,她一定要把所有的运气全都送给裴慕西。
可是真的在说出口的时候,她又不自觉地往这句话里加了“可能”这个词语,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情绪上涌的时候,人很容易失控。
也许只是她太过于渴望。
也许是因为她当时真的太幼稚。
裴慕西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任由哭泣声和喘不过气来的呼吸声在电话里蔓延。
那天,夏糖说完这句话后又在电话里哭了很久。
裴慕西也沉默地听着她哭了很久,没有再说话。
后来,夏糖从那阵情绪里缓过来,回去找唐北檬,拿着裴慕西的照片让她辨认。
唐北檬无比笃定地说,就是她。
于是夏糖得到了答案。
当她再去打那通电话时,却已经停机。
她想,裴慕西当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无法停留的原因,才会这么慌张地从场馆离开,才会来不及和她见面。
或者是说。
裴慕西那时,仍然比她想象的要痛苦。
夏糖很后悔,也许她当时不应该那么急切,也不应该只是哭着说,裴慕西当时答应过她,所以就非得让裴慕西出现。
这当然会让裴慕西感到难受,并开始自责,甚至会开始害怕面对她。
情绪平复后她开始不断地换位思考。
她不该如此对待一直用真心待她的裴慕西。
所以。
再次和裴慕西相遇的那天,她想起了自己的这句话,有些愧疚,有些害怕,不再敢上前去,用任何逼迫性的动作和语言,来给裴慕西施加压力。
害怕裴慕西会想起她当时闹脾气时说的话。
明明她没有这么想过。
明明她只是希望给予裴慕西力量。
但是她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就算加了“可能”这个词进去,她也很后悔。
于是在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都想回到那个瞬间,将那句狠话收回,然后说:
我就知道是你,姐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