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急,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跑得太快,胸腔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可场馆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人穿着黑色风衣,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着和裴慕西相似的眼睛。
最后。
她只能颓唐地蹲在地上,任由眼泪从眼眶溢出,一颗一颗地滑落下来,坠落在地上,晕出湿迹。
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难过。
因为她知道,如果裴慕西连今天都没来的话。
那她可能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裴慕西了。
电话。
那一瞬间。
那时她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联系上裴慕西的方式。
就是那个从未拨通过的电话。
于是她慌里慌张地掏出手机,拨出那个之前从未被打通过的电话,意外的是,这次打通了。
漫长的嘟声后,被接通的响声打破了僵局。
但电话那边并没有人说话。
仿佛根本就没有人,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夏糖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那一瞬间她只剩下抑制不住的哭泣,好不容易才打通的电话,就被她这么浪费了。
她越哭越难过,越想越收不住眼泪。
于是那边终于出了声,是裴慕西的声音,有些虚弱,没有她以往听到的活力蓬勃,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嗓音似乎被风吹散,很轻很轻,
“我为你感到高兴,夏糖。”
夏糖拼命收住自己的眼泪,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她没有提及唐北檬被撞到的事情,她只能哽咽着问,自己最急切想要知道答案,带着希冀的那个问题,
“姐姐,你今天来了,对吗?”
但裴慕西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对不起。”
语气轻轻的,一句对不起。
将她反复抛高又逼迫自己调整的希望,彻底残忍地砸在地上。
足以击溃夏糖当时的心理防线,在情绪上涌的状况下,她想到那些裴慕西没出现的瞬间,想到老师问她最希望谁来看这场演出时,她的回答——她那时无比笃定地说,裴慕西。
她那时是相信裴慕西会出现的。
但是裴慕西没有。
所以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不懂事的小孩,无法控制地将自己以为的那些成熟和懂事全部抛弃,哭得完全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只能呜咽着说,
“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一定会来的。”
“要是姐姐……你真的……没来的话,我可能就……一辈子不会和你说话了。”
慌乱之间,她说出了自己在信件里写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