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连晖攥了攥拳,正想招人过来检查,却听到身边的卢七郎忽然感叹了一句,“都已经立春了,这天儿竟还是这么冷。”
连晖心下一动,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池塘的水,便是他也被冻得一颤。
不,不会。
这几个月他跟在主子身边,自然知道贤妃娘娘的身子是何等的病弱,便是在深宫内苑娇养着,都要时不时的咳上两句,调养身体的汤汤水水从不间断。
除非贤妃娘娘不要命了,否则绝不会跳的。
应当不会的。
娘娘放着锦衣玉食不要,来这脏污泥潭子找罪受,怎么可能。
一旁的卢七郎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害怕他当真发现了什么异样,好在最后连晖只是阴沉地盯了那荷塘一会儿,便带人离开了卢宅。
卢七郎亲自送到院门口,亲眼看到他们登上马车,才终于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但他也怕这些人去而复返,因此命人在院门口守着,而后自己折回花园,回到那池塘前。
“娘娘……”
他下意识这般唤她,却又很快意识到她不喜欢旁人这般称呼,改口道:“小娘子……”
他不敢太大声,怕惊扰了旁的人,又怕水下的人听不到,心下惴惴难安。
好在陶令仪很快浮了上来,只是被冰水浸过的身子不住地发颤,像是全是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脸色苍白如纸,可就是这样,她还强撑着笑,说:“多谢你了。”
卢七郎心下酸涩不忍,他想要伸出手去将她拉上岸,可是又意识到眼前这小娘子真正的身份,顿了顿,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手臂上,这才再度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