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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这般说还好,一这样说,温氏瞬间就想起了宋秋觅近日的风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哪里学的狐媚之术,哄得圣上封她一个弃妇为郡主,还破格给了她那么多尊封,满堂文武竟没人死谏到底么,也都是没骨气的。”

说起这个,温氏是越发意难平,也只有女儿登上太子妃的宝座,才能缓解她内心多年的郁气。否则,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宋秋觅压在下面了,届时见了面还要对她恭敬行礼,温氏只要一想象这个情景,就要疯。

江筱月见实在是劝说无果,干脆不再试图从温氏这边入手,而是过了一两日,等父亲闲些,前往书房求见。

江昀青没让她多等,很快就让下人引她进来。

江昀青今年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却比他的实际年纪要年轻一些。他的长相清癯雅致,留着一缕细心打理的胡须,看着就是那种颇具风骨的文人长相。

见到女儿来了,江昀青淡泊的面容难得染上了浅淡的笑意,眼角少许的细纹微微翘起。

“筱月来了。”

江筱月“嗯”了一声,随意行了一个礼,与父亲寒暄几句,很快就进入了今日的正题。

她将自己的困扰,还有近日母亲的不正常,经过语言修饰之后委婉地说了出来:“父亲,以前在徐州时,也没见过娘这般,这到底是怎么了?总不能是这京城的水土不养人吧。”

谁知她困惑问出口后,江昀青却早已像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太过惊讶,蹙眉道:“为父知道了,回头回去劝劝她,若真不行,也会让人近日对你母亲多加关注,及时阻止。”

江筱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父亲笼在薄雾中的清雅眉头,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想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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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觅那日在邀月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酒意的原因,她睡得很沉,以至于往后发生了什么,都毫无所觉了。

如何回到的寝宫,也丝毫不记得,却不知在何时沉入了深沉梦乡。

这个梦境很长很深,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宋秋觅看不见自己身在何处,在充满浓郁雾气的密林梦境中走了很久,前方的乳雾倏忽散去,现出了一处场景。

她以手挡眼,遮住了强光,移开手时,发现自己早已身处熟悉的宫殿里,周围看上去是丽正殿的摆设,大殿头上摆放着一张宽阔巨大的檀香木椅,而她正坐在檀木椅上。

这正是太子位于东宫中的寝宫,她身下所坐之处则是太子在寝宫正殿内的宝座,接受东宫臣子参拜其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