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后,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四周的家具置物大都陌生,片刻过后,脑子转过圈,想起来昨夜临睡前的事。
她下意识地呼唤侍女,彩笺倒是跟过来了,心中一暖,知道这定是帝王吩咐的,怕她次日醒来,感觉不习惯,便提前安置好了这些琐事。
见宋秋觅似要起来,彩笺慌道:“您可莫要乱动了,太医说您需要静养。”
宋秋觅不以为然地摇了摇那只受伤的手:“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我现在都不感觉痛了,没那么娇弱。”
彩笺却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还是先修养一日吧,回头您要是出了差错,只怕圣上那边亦不会罢休。”
她这样一说,宋秋觅顿时想起那个对自己看顾得过紧的人来,手在空中一顿,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故作无奈地轻叹道:“你说的有理,我不能连累了你。”
彩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家的娘子,自幼就固执倔强,有时候几个人来劝,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现下搬出来圣上,态度倒是容易软化多了。
宋秋觅重新躺好,偏头朝旁早已空落落的位置一看,下意识问道:“圣上是几时走的,他去何处了?”
这一觉睡得又深又长,没人来扰她,一直睡到了自然醒,她估摸着外面的日光,应是快到中午了。
彩笺思索了会,答到:“奴婢被带来时,圣上已经不在了,听张公公说,应是卯时就离去了。”
卯时?宋秋觅在心里默默地算了时辰,发觉那时候天应该还未亮,不由得心事重重起来。
那么早便走了,联想昨夜睡前,圣上案前还放着一大堆奏折,她那时醒来便亦是半夜了,圣上看顾完她,又批阅了大半奏折,剩下来的时间,还有多少?
最大的可能便是,圣上根本就一夜未睡。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从外面唤来张仪,叫到跟前,问道:“圣上昨夜是否一夜未眠?”
宋秋觅问的时候,眼里满是忧切的情绪,张仪看在眼里,一下子就结巴住了,
说实话吧,怕这个小祖宗忧心,不说实话吧,回头从别处打听到了,不定还反过来怪他。
宋秋觅见着了他的这副犹豫的模样,心中的猜测顿时得到了证明:“我就知道,圣上定是一夜没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