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后退,杂乱与害怕却也抵挡不住晕乎乎的感触,未绝的大风将稍显单薄的内衬挂得乱飞。

她后知后觉到冷意,针扎般直入脊背。

陆明钦叹了口气,他身高腿长,不过两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空出的大掌一把攥住她冰冷的手腕。

“怎么穿这么点?”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入怀中,清冽好闻的气息瞬间溢至全身上下。

谢知鸢咬了咬唇瓣,眼睛抬着努力地不想让它们脆弱的滚落下来,可还是没法阻止泪水像断了线似的使劲掉,

心弦一松一紧之间,眼前一片漆黑,她腿瞬间软了下去。

谢知鸢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

空中泛着清苦的药味,她舔了舔唇角,尝到干涸药渍的滋味。

门外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轻谈。

“多谢洛御医了必登门拜谢”

“好好养旧疾莫要再”

谢知鸢扑扇了下长睫,她轻咳了两下,手指轻搭在自己的腕间。

两息后,她扯了扯唇角,外间话音正巧消弭,谢知鸢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扯过被褥,将脑袋埋到里面。

“吱呀——”一声,门扉被关上,半点幽然的暗光都掩在尽头,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谢知鸢闭上眼,可男人不容许她逃避,

“醒了?”

谢知鸢抿唇没应,下一瞬她头顶的被褥被掀开,男人动作不算轻也不算重,被褥平缓地滑过她的长睫,露出她整张脸来。

陆明钦替她碾好被角,温冷的指腹轻轻搭在她的脸颊上,他稍倾身,压迫气息寸寸逼来,盘扣下的长缨玉带在她跟前晃过。

谢知鸢眼睛稍扬,“表,表哥”

男人低沉的轻笑声传来,他摸了摸她潮湿的眼睫,“现在这么乖?”

谢知鸢抿唇不说话,仰着脸任由他摸。

浮动的气息将她牢牢缠绕住,如同锁链般,寸寸舔舐过她的肌肤。

半晌后男人低叹一声,

“可这么乖,为何要跑?”

暗色中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偏偏语调温和得不得了,“阿鸢是要去找谁吗?”

谢知鸢被脸上的温度冰得瑟缩了一下,她摇了摇头,又听他慢条斯理道,“我可以不管你怎么跑,可伤了自己的身子——阿鸢说,该如何罚你呢?”

谢知鸢咬唇没吭声。

几息后,陆明钦收回手,烛光将他起身的影子晃荡至墙面,他朝外吩咐,“伴云。”

候在外头的小总管探进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