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叹气,她何尝没有想过其他法子?
“陆夫人不知,我这女儿的性子就像块石头,怎么说也听不进去如今这般,我也是无奈之举。”
谢知鸢目光不由得再度望向角落里的女孩子,见她只低着头,脊背挺得笔直,不由得想起那日她将旺财交予自己时望来的目光,
桀骜、闪亮,却又带着深藏的茫然。
鬼使神差地,谢知鸢朝向孙夫人,一字一句温声道,“若不然让令爱来我这一段时日,我虽愚钝,但大体还是能教她些规矩的。”
孙夫人又怎会不允,且不提她对这位陆夫人有种莫名的喜欢,端看她是从盛京来的,就没有不应的道理。
盛京那边的礼节与规矩可比灵州多多了,若是女儿能跟在她身边被教导一段时日,将来嫁人时也好对外称是陆夫人的弟子,寻得一门好亲事也不再是空谈。
孙夫人喜悦之下早已把丈夫的话抛在脑后,谢知鸢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毕竟近日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教教小女孩也挺好。
送桃花酥的事一了,又过了两日,谢知鸢才想起同陆明钦说了此事。
男人思忖了半晌,最后未置可否,只说都由她。
两人谈话间,旺财卷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垂着脑袋入内,四只白白的小爪子啪嗒啪嗒地踩过房内的木板,不一会便到了谢知鸢手边。
谢知鸢伸伸手,平时机敏警惕的狗子便主动将软扑扑的耳朵顶到她手心,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反应过来时才拿眼睛去瞅身边男人的脸色。
陆明钦一般不会搭理小狗,就算要搭理,也只会用十分漫不经心的语气轻飘飘喊声“旺财”,好似要拿这二字讥讽什么似的。
这几趟下来,旺财对这位男主人从开始的目不直视转为拿屁股对人,还会特意在他与女主人亲近时大喇喇跑到女主人身边,用不同于以往高冷的撒娇卖乖吸引她的注意力。
谢知鸢很吃这一套,每回都被诡计多端的狗子勾走。
这回也不例外。
“表哥,我想同旺财出去玩一会”谢知鸢顶着男人的视线,颤颤巍巍地出声。
陆明钦淡淡嗯了一声,他半阖着眸,不紧不慢道,“想玩便去玩,不用同我说。”
谢知鸢摸狗的手一顿,蓦然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起身,直接拿摸过狗的那只手拽住他的大掌,硬生生要把他从椅子里提起来。
“表哥同我一起去嘛~”
她提不动,只得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瞅着他,两只圆眼水汪汪的委屈。
陆明钦捏住她不断作乱的小手,扫了眼坐在她边上的旺财,在狗子警惕地竖起耳朵时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