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戚故口干舌燥地醒来,借着落地窗外反射在积雪上清冷的光,不动声色地看了身旁严在行一眼,喉结微微一颤。
后经滚烫,他下床时险些腿软,强撑着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自昏迷中清醒已经过了两周,戚故在三次治疗中接受了自己已经28岁的事实,但对于那些似乎曾是自己的记忆仍感到十分陌生。
他买了新的终端,拿到手后第一件事就是翻阅自己的邮件记录,过去的点点滴滴并未在翻看中变得真实,反而缥缈起来,像是始终无法落地。
戚故很难想象28岁的自己会是那样一个人,冷静,固执,节俭,好像为了能继续自己的研究可以把一切都投入到那个并不赚钱的实验室去。
18岁的他只有一个愿望,想成为有钱人。
人体工程专业在这几年是大公司开发的香饽饽,只要能学成毕业,随便进一家公司,年薪都足够在津安市大肆挥霍,可以让他一跃跻身中层,再也不用过那种小地方家长里短一眼就望得到头的日子。
骨节分明的手吃力地拧开水龙头,右手的复健效果微弱,比起刚醒来时几乎没有任何好转。
一道狰狞如蜈蚣的长疤环在纤细的手腕上,他从医生那听说这是手术与在客运舰上受伤留下的痕迹,由于当时身体太虚弱而没有使用祛疤的药物,愈合后才会如此丑陋。
戚故掬起一捧温水洗了洗脸。
热的感觉愈发明显,他看向身后的门,莫名地不大想出去。
他知道这是易感期的前兆,接下来的进展会很迅速,几十分钟,或者几小时,他就会难以控制地贴上严在行。
戚故觉得他与严在行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疏离感,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alpha常常礼貌又冷漠,且禁止自己的一切外出行为。
这种关系并不似当初所说,反而更像是所有物与主人的被掌控与掌控的关系,毫无亲密可言。
他甚至可以预测到易感期的自己会被如何折磨,那alpha冷淡的皮囊下藏着恶魔的灵魂,会把自己拆散的。
戚故呼出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正处于发热期,喉咙干得快要冒火,终于对水的渴求高过了对外面那个恶魔的犹豫,他拉开卫生间的门。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客厅里,微弱地照亮了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金丝绒睡袍的腰带一侧垂落在地面,没有束缚的领口大开着,露出精心保养的结实胸膛。
戚故别看眼睛不去看往下的线条,体内的火却已经在这瞬间被撩了起来,他呼吸急促,没话找话道:“我弄醒你了?”
“醒来你没在,我睡不着,起来走在。”严在行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叮当的响声,杯底一点点酒水正在逐渐变冷。
他的确是被戚故弄醒的,对方有轻微动作时与被子发出的摩擦声便已经让严在行从浅眠中醒来,只是先前在装睡,直到戚故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