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信息素充满敌意,压得他胸口发闷,无暇去顾及严在行的位置,只能像个初生的婴儿还未学会喘息,胸腔泛着干涩的疼痛,窒息令他眼前一片模糊。

在分化为oga之前,戚故从不知道原来信息素的攻击性有这样强烈,这样令人不舒服。

就在他快要认命的时候,干枯玫瑰味沿着松软的地毯蔓延过来,将他与那些杂糅的信息素分隔开。

他有些难堪地大口喘息起来。

“是我的人,”这一切只在瞬息之间,服务员还没说话,严在行已经开了口,他向戚故伸出一只手作出了邀请的姿势:“过来。”

喘息尚未平稳,戚故抬头,在一片死板的面具脸中看见唯一一个不同的人。

是严在行,对方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他走过去,听见门在自己身后关上的声音,然后手腕被抓住,便顺势坐在了严在行的腿上。

严在行的手轻轻抚在戚故的后背,声音中带着不满:“你们吓到他了……继续吧。”

声音不大,但他说话时好像连音乐都停止了,包房内安静得可怕。

他身上混着冷杉木的烟味,戚故这时才看清严在行的衣服——领口大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没有衣服遮挡的皮肤上沾着可疑的水痕,似乎曾有酒或是饮料倾倒在身上过。

戚故忍不住低头去嗅他身上淡薄的甜味,是草莓酒的香甜,除此之外很干净。

“陪我,”严在行的声音沿着颈侧爬进戚故的耳朵里,所过之处留下一阵寒意,“明天早上我就给你签名。”

戚故本能地绷紧后背,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严在行,如果说前两次对方的感觉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便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野兽,正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惬意又嚣张。

台上乐队的歌换了一首,这一首的节奏明快了许多,包房内的气氛也不再压抑,先前的欢声笑语渐渐恢复。

戚故看见透明茶几上摆着已经被切得四分五裂的生日蛋糕,严在行面前的那一份吃掉了一朵奶油花。

蛋糕上的文字隐约能拼成“yan”。

声音太吵,他不得不凑到严在行的耳边问:“今天是你生日?”

严在行“嗯”了一声。

“生日快乐。”戚故说。

“你今天是有求于我,才会到这来,”严在行看向他,眉眼里充满了挑衅,“戚故先生,您这句祝福可一点都不真心。”

戚故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带了礼物。”

严在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刻意地在戚故空空的双手上停留了一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