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行低低笑了几声:“好,你就待在那,我有事,先挂了。”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戚故听着耳机里的忙音思考了片刻,关掉平板,走到了津安大学一个路口外的另一条街上。
他靠着红砖墙,仔细地扣好大衣扣子,顺便把衬衫领口的那一颗也给扣好了。
秋风从身边路过时,他觉得很冷。
人行道堆积着厚厚一层落叶,环卫机早上才清扫过,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就又盖得看不清路面。
他抬头看向树冠,却险些被落叶给迷了眼睛。
突然而至的强烈气流在这条街的上空肆虐,掀起了戚故的大衣下摆。
戚故循着动静看过去,一辆车子缓缓降落在面前,车门无声地打开,露出后座的真皮靠椅。
这一切即突然又安静,戚故看着米白色的座椅,仿佛看到了一封来自严在行的邀请函。
驾驶室的车窗一片漆黑,看不清人影。他登上车子,回手拉上了车门。
后座没有其他人,短暂的路途安静又沉闷,再停车时已经来到了一家灯影辉煌恍如宫殿的酒吧门前。
下车时戚故观望了一下这条街,他在津安市生活了快十年,却对这里十分陌生。
这里是津安市赫赫有名的“富人街”,每一家店都是制,想要成为会员不仅要交昂贵的年费,还要通过资质审查,有传言说这里每家店的会员至今未满五十人。
他踏上水晶台阶,刚刚走上最后一级,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虹膜扫描仪降下来,发出机械的声音:“已确认身份,牡丹厅预约,戚故先生,欢迎您。”
随着这声音落下,门口枪口自动收起,戚故走进大门,吧台前一个身穿旗袍的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戚故先生,请跟我来。”
酒吧内部全部由透明水晶打造,灯光交映,如梦如幻。
牡丹厅的门虚掩着,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能看见严在行在中间的位置,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支烟,白雾从他的唇角溢出来,随后他很随意地掸了掸烟灰,伸手推开了一个想贴在身边的oga。
门打开的那一刻,包房内嘈杂的交谈声停了下来,一片寂静中,戚故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自己。
好奇、审视与不屑像荆棘的刺,在这一瞬间将他缠绕得遍体鳞伤。
他们的脸上似乎戴着统一批发的面具,每一双眼睛里都藏着工厂流水线出品的嘲笑与讥讽。
一个端着香槟的oga语气不善地掩着口鼻问服务员:“穿得跟要饭的一样,玲姐,这种要饭的你居然放他进来?”
戚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从批发市场买来的皮鞋。
他的确与这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