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式也附和的点头,直起嗓子嚷嚷:“这我就放心了……再来一杯热酒。”
赵兴很纳闷:“你放心什么,我家没柴了,你很放心,你这厮还是我朋友吗……你们都明白?明白什么?”
“明白,明白”,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什么都明白!”
“可我什么不明白”,赵兴纳闷的望着这三人,还想解释,三人又齐声阻止他继续表白:“我们都明白,离人兄无需多言。”
“这就明白了?”赵兴不放心的追问一句。
揭枢已经岔开话题,他看着眼前这片建筑群,忍不住赞叹:“离人兄的房子结实啊,这么大的雨,新盖的房子,泥都未干,大雨倾盆十日,竟然没有一片瓦掉下。”
“那是那是”,孙逋递过来别有意味的颜色,鬼鬼祟祟的向旁人递眼色:“这雨再大,能把赵兄的房子淹到吗?不应该呀!”
跟古人没法说真理!……赵兴干脆不说,吩咐倭女重新布菜,斟上热酒,再度畅饮起来。
揭枢等人抛开了心事,文人的脾气上来了,揭枢举着酒杯,羡慕的说:“离人兄,前几日我听说了西园雅会的消息,天下士人都在谈论这场盛会。听说李公麟绘制、米芾作序的《西园雅集图》都已经千金难求了。惜我当时未在现场!”
孙逋轻蔑的瞥了一眼揭枢,说:“你当时在京城也参加不了这场西园雅会,比如南伯兄,跟离人那么近的关系,不是也没有参加吗?”
周邦式对自己没参加这场聚会倒没有怨恨,一个是集会大多数属于旧党官员,他不适合加入,另一个是——“说起来,当时参加的人士都是政事堂的相公与当朝名士,在场的除了离人兄是白生外,还没有一个品级低于三品之下,名气小于王巩的人。在下不能加入,也是理当如此。”
揭枢并没有被周邦式的话所打击,他兴致勃勃的举起杯,说:“行个酒令吧,从我先来,来段‘捣练子’还是‘九张机’?”
“九张机”这名字赵兴听过,金庸在《射雕英雄传》中描写瑛姑曾做过“九张机”、“十张机”。九张机者,才子之新调。恭对华筵,敢陈口号。凭戛玉之清歌,写掷梭之春怨。章章寄恨,句句言情。
这种体制诗是宋代才子新作,一方面是当作“口号”,用于称颂,另一方是当作“酒令”。而“捣练子”也是一种口号加酒令的诗歌体裁。
赵兴皱皱眉头,为难的说:“可我这里没有叶子!”
赵兴说得“叶子”是一种酒令令牌。早期的酒令牌是采用“竹制筹令”。把竹签当筹,签上面写有酒令的要求,比如做诗、做对,抽到的人要按照签上的要求去做。到宋代的时候,酒筹变成了纸,当时叫叶子,纸上面画有故事,并写清楚要罚几杯。
再发展到后来,就有了“叶子戏”,可以说“叶子戏”就是纸牌的起源了。再后来,叶子变成了骨牌,骨牌在清末的时候逐渐发展成了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