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看向贺兰康。

贺兰康把一双手摊在他面前:“你觉得我这双手像是会用针线的?”

云娘子温声道:“小郎君若不嫌弃,便交给我吧!”

楚溪客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我都听说了,云姨的手艺和尚衣局的女官比都不遑多让,我想麻烦你给钟离公子做,我这边至少还有阿翁和贺兰贵妃,他却一个长辈都没有。”

这番话原封不动地传到了隔壁院子。

彼时,钟离东曦的面前正摆着一整排婚服,都是黑店举全店之力没日没夜地赶工做出来的,要华丽有华丽,要大气有大气,若楚溪客选了素雅款,他也能配上,每一件都镶珠缀玉,价值连城。

这一刻,钟离东曦却摆摆手,不再看上一眼,因为最宝贵的那件,他已经有了。

“桃之夭夭”被楚溪客送进了椒兰殿。

贺兰贵妃乍一听到楚溪客想让她代替阿娘的身份给他缝制婚服,欣喜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一个劲说:“攸宁妹妹泉下有知,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

五公主无情地提醒她一个事实:“母妃会针线吗?”

贺兰贵妃:“……”

呃,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摆流水席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六,是姜纾翻黄历算出来的。

楚溪客自己也选了一个日子,八月初八,刚好是他十八岁生辰,只在家里摆一桌,在家人的见证下结契,算是正式的“成亲纪念日”。

这一日,蔷薇小院与翠竹大宅皆装点一新,大红绸缎洒着贝壳粉,在烛光映衬下熠熠生辉。

没有宾客,只有自家人,就连福伯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