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谢沉霜前来,周允便知道,科举舞弊案应当是由他主审。周允忍痛站起来,同谢沉霜斯文行了个拱手礼:“谢大人。”
谢沉霜淡淡颔首,琼林宴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虽深陷牢狱之中,但仍眉眼清正傲骨不折。谢沉霜公事公办问了一些科举舞弊问题,周允不卑不亢全答了。
临走前,谢沉霜问:“你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该说他的都已经说了,若说其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周允顿了顿,然后向谢沉霜行了个拱手礼:“周某未曾作弊,请大人明察。”
说这话时,周允神色平静自若,似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谢沉霜深深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作弊与否,我只看证据。”说完,径自便离开了。
大理寺卿又引谢沉霜去见了其他士子。
被抓进来的士子,有一半被用了刑。谢沉霜过去时,监号里全是浓郁的血腥味,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里禁得起大理寺的酷刑,不过短短一日,有那等体弱的便已经捱不住了。
谢沉霜皱眉吩咐:“去请大夫给他们医治。”
“谢大人,这不妥吧。”大理寺卿忙劝道。
“有何不妥?”
“这些可都是嫌犯,若给他们请了大夫,他们只怕更不会认罪了。”
谢沉霜闻言,侧眸看向大理寺卿,哂笑道:“我竟不知,大理寺审案靠的是严刑逼供?”
大理寺卿听到这话,冷汗顿时下来了。
这些士子不扛打,一顿严刑过后,已有人招架不住‘招供’了。可谁曾想,今日谢沉霜一来,原本‘招供’的士子,立刻又翻供了。
大理寺卿被气了个半死,可偏生谢沉霜在,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