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隔了轻纱幔帐,却也隐约见得女子苍白消瘦的小脸,以及轻咳过后嫣红的眼角,和水光朦胧的眸底。
周翰墨望着她,心里莫名地涌出一丝疼惜。
“宫外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引得体内恶疾复发……”
周翰墨冷声打断香巧:“恶疾?”
什么恶疾?
你心里没数吗?
“咳咳咳……”江初唯配合地又咳了两声,然后一口咬破嘴里的血包,鲜红的血浆就直接喷出来,她早有准备地用绢帕捂住嘴。
“敏敏?”周翰墨掀开幔帐,伸手将人扶住。
江初唯看向手里的绢帕,为了衬出凄凉感,她特意选了雪白的绢帕,现下染上好大一口老血,真是触目惊心。
“陛……陛下……”江初唯瞳孔微张,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像一朵风中牡丹,颤抖着双手给周翰墨看,“敏敏……吐血了。”
“宣太医!”周翰墨几乎是喊出来的,最后一个字险些破音。
他紧张了。
就像今日在平阳侯府听到随从回报上山队伍遭袭时,他担心的不是陆灵儿,而是江初唯。
陈太医火烧胡子地赶来,江初唯受了安抚躺在床上,太医为她把脉的时候,她不安地屏住呼吸。
这位陈太医可是狗皇帝的人,以他的几十年的行医资质,定会察觉她身体有所好转。
太医若当场拆穿,她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