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顿时觉得夫人好贴心,往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夫人。
这些沈寂不知道,他也看不到松柏脸上那种老父亲一样慈祥的目光,闻言竟是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瞪着松柏。
“多嘴。”
今日拢共也就说了十句话不到的松柏:“……”
“那二爷您沐浴,要扶您过去吗?”
“不用。”沈寂端着杯子想要饮尽,很快被松柏打断,“二爷,茶凉了……不是我要多嘴,冷茶对身体不好。”
沈寂手指摩挲着茶杯,这次竟然是听劝不喝冷水了。
松柏对此有些懵。
……
泡在暖洋洋的浴汤里面,沈寂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水淋着,不知道怎么的,他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另外一道声音。
“往后,不要喝冷水了,对胃不好。”
他不是轻易听劝的人,总是随意的活着,过了今天明天是什么样子,他不曾期待过,自然也不会为了谁去保重自己。
如今,他是怎么了?
……
归园是沈家偏僻的院落,临近崀山,扬州湖畔的水从山上经归园外墙入湖,每到夜里,总是夏天有秋天凉,秋天入冬天寒,院外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阴冷非常。
阮绵书散着擦干的头发,紧着身上的衣裳,一路小跑着推开了房门,吱呀的一声响比风声还要凄婉几分,她缩着脖子就进屋掩上了门,害怕的样子显得特别可怜。
沈寂本是斜躺在床上,差不多睡着了,闻声盘腿坐起来,英俊冷漠的脸正对着她,神色惺忪又有些不耐的问:“谁?”
“是我。”阮绵书也知道自己打扰了沈寂的美梦,有些心虚。
本该是最亲密的夫妻,在一个屋子里面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阮绵书攥着袖子,讪讪的瞄了沈寂一眼,又瞄了一眼。
不是她喜欢贴沈寂冷脸,是这个院子四间房,主屋,厨房,书房,杂物间,沈寂在主屋,松柏住杂物间,厨房住不得,剩下的书房锁着,据说是沈寂上的锁。
她在外面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来了。
两个人各自想着,沈寂手撑在床板上,淡淡道:“还不过来。”
阮绵书眼睛一亮,虽然语气不善,好歹没有赶她出去,屋子里面的烛光不知道为什么没熄,阮绵书的笑脸在烛光下是那么的明媚,毫不迟疑的朝床边走去。
走到床边,这才看清沈寂的头发还是湿的,贴在里衣上浸湿了衣裳,肌肤的颜色被印了出来,看的阮绵书不自然的转移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