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帷幔在两人中间晃着,她小小的影子和沈寂的重合,在外晃荡了一圈的人浑身带着冷气,一只手搓着肩膀不去看他。
突然手腕被人擒住,身子被硬生生的扯倒在床榻,不待她尖叫惊呼,眼前一暗,带着热气的被褥蒙着她的头给盖了下来,冷气瞬间去了不少。
“磨磨蹭蹭。”沈寂在外面这样说。
只是阮绵书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喜的,拉着被褥露出乱蓬蓬的脑袋,不满的瞪了沈寂一眼,“粗鲁。”
沈寂头发松垮垮的挽在脑后,穿着单薄的里衣面无表情的朝里面伸手,阮绵书堪堪躲过,谁知沈寂扯过里面另外一床被褥,展开,盖上,躺下。
原来只是拿被褥啊!阮绵书抿唇,垂眸从他的眉毛看到嘴巴,最后到他湿了一半的发尾,被他枕在身子下面,里衣湿了一圈。
最终抓着他的手,晃了两下,“别睡,起来。”
本就没有睡着的沈寂睁开眼,没有波澜的眼眸转向她,“睡觉,不然就滚。”
阮绵书握着他的手一顿,像是被什么惊到一样,定定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任何光彩,自然也是没有她的。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突然就心痛的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开口道:“沈寂,你老是赶我,真的以为我不会伤心吗?”
这样说着阮绵书却是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沈寂闻言沉默了,月色照在那边窗户上,上面隐隐有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剪影,一坐一躺。
突然躺着的那个慢慢成了坐,盘着修长的腿,沈寂坐着,他什么都没有说,阮绵书看着这样的他,不罢休道:“下一次你再让我滚,我不会再管你。”
沈寂睫毛微颤,抿唇不语。
阮绵书重重的掀开被褥,下床取了巾栉又脱鞋踩在床榻上,跪坐在他身后无声的给他擦着头发。
她个子矮,沈寂又高,同样是坐在床上,阮绵书有些吃力,后来直接一手撑在他肩膀上,一手细细的擦拭。
她一天被沈寂中伤两次,是真的难堪了,父亲常说以心换心。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被逼无奈,总要有人先走一步,她想着如果她对沈寂好,可以换来沈寂的真心,那便是值得的。
可沈寂呢?
这就是一个石头心,专捶人最痛的地方。
她不说话,沈寂自然也不会说话,肩膀上的温度逐渐传到他心尖,烫了他的心。
“对不住。”
对不住,三个字让阮绵书红了眼眶,又笑着迟迟没有回应他。
屋子里面很安静,等两人躺下,他揪着心,听到边上的人说:“湿着头发睡日后是要得头疾的,往后不要了。”
“恩。”
“我给你擦。”阮绵书说完转身背对着他,睡了。
以心换心,她便大方一些等等沈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