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们去和他亲近,他便表现出一副可以任他们攀谈的模样,但过上几日又会变得冷漠无比。一来二去的,他们对这位掌使的敬畏也变得朦胧起来。
沈蜚英拍了拍桌子:“都听仔细了,陈坏不仅在课外勤修苦练,扰乱宗纪,还在晚饭时将自己的解热汤让给了旁的弟子,无视“自私为己”的告训,应当罚……”
他想了想:“该如何罚才能解众怒呢?”
一名弟子一指头捣在陈坏的脑门上,骂道:“你都在宗里十年多了,还不清楚怎么做人吗?别将凡间那一套带到我们散心宗来!”
“就是,我们宗里可不能容纳深明大义的人,‘天生无能’‘自私寡义’者才是我们该拥戴的,就如九少爷!”
兰漱:“……”
老实说此番荣誉他并不想要。
沈蜚英道:“那就罚你一年之内不准听学,只负责为师兄弟们煮解热汤罢。”
陈坏求道:“沈掌使,我错了,我不该的,您放过我吧,这眼看着雅绥山考学在即,我……”
沈蜚英怒目圆瞪,指着他将要哑口无言似的:“好啊,好啊,到这时候竟还在担忧考学,冥顽不灵,不知安于慵堕是心之所向!!!”
他踢倒一排木凳,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快让他连夜给我煮汤去,我不想看见他!”
陈坏被拉走时还在喊着:“掌使,我错了,您饶我一次啊!”
沈蜚英摆了摆手,忧虑不已,道:“这么多年,散心宗就没出过这么勤奋有加之人,难道这是天要亡我们吗?”
宋酊在一旁斟茶,道:“沈掌使着实想多了,若真有天降之灾,我们各人自保,待灾祸一过,便又聚在一起,找新的地方成宗建派。”
沈蜚英道:“说的着实有道理。”
他的不安散了不少,便与赵秋衡道:“秋衡师弟,你的殿里出了此人,是否该与你治个管教不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