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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仪,金仪——”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他的喊声,金仪连忙推了门进来,关怀备至:“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兰漱道:“我得去找赵秋衡!”

金仪急切道:“九少爷,您别闹了,衡公子想是早歇下来了,您这时候去打他,不好吧?”

兰漱道:“我不打他。”

金仪苦苦惴惴:“您是怕我担心,才不说实话的,可从前您都是打完衡公子回来,再被宗主带走打一顿,即便是您不怕宗主惩戒,也得顾忌后背的伤口吧?”

兰漱道:“我以前真那么禽兽,每天晚上去……啧啧……那今晚更得去了,成败在此之间。”

金仪拦他不住,便跑着将门堵上了,说:“您今夜不能出去,否则宗主怪罪下来,我……”

兰漱斥责道:“你在这里是照顾我的,若不让我出去,我便一头撞在外头的影壁上,并让人说是你想强奸我,我抵死不从。”

金仪的手臂放了下来,向室内巡视一圈,打开门边走边道:“九少爷去哪儿了?”

外面掌灯的童子便要进来看,说方才还听见兰漱的声音,才迈进的脚被金仪踹了出去。

兰漱从窗外翻出去,恰逢冷寂的乌云遮月,他刚走了半刻钟,忽闻南面一群弟子风风火火而来,连忙住步,隐进兰丛中。

他才探出一个头去,便闻得沈蜚英大声骂道:“不将宗内告训放在心上,屡屡犯戒不说,竟还为旁人损坏己身,如此深明大义,在本宗内属实十恶不赦!”

兰漱本想待他走了之后再去赵秋衡的琥珀斋,未曾想跟在沈蜚英身后挨训的便是他心念已久的赵秋衡。

深更半夜的,他犯了何事?看去向约是戒律堂。他亦步亦趋跟上,想着今夜沈蜚英若能将赵秋衡判个死罪也好,总不至于他日后提心吊胆不止。

但沈蜚英显然是没有魄力的男子,入门后摸着桌上的宝相纹,厉声厉色的道:“该在的都在了,咱们也不说虚的,如何惩治宗训上写的清清楚楚,莫在要我说一遍才好。”

众弟子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因他说狠也狠,说淫也淫,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