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西轻按了下谢子风的肩膀,笑道:“去年公子在长安的酒楼饮酒作诗,遇着个男扮女装的小姑娘,你们二人相谈甚欢,喝了好几壶酒呢。”
“这你们都知道。”
谢子风大惊。
夜郎西傲然一笑:“天下就没有羽林右卫不知道的事。”
“这么说……那个小公子是?”
谢子风心跳得很快,忙问。
“不错,正是杜弱兰。”
夜郎西点头一笑,赞许道:“也是个奇女子啊,得了她爷爷的真传,不光医道方面天分极高,诗词歌赋方面也颇精通,公子既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求她准成。”
“这没问题,为了梅姑娘我万死不辞。”
谢子风饮了口酒,原本发闷的心口,登时松快了不少。
正闲谈间,马车忽然停下了。
谢子风皱眉,轻推开车窗往外瞧。
此时雨已经小了不少,不远处是个僻静的小院落,匾额上提着“雅容小居”四字。
漆黑的小巷忽然传来阵脚步声,只见一个身量窈窕的姑娘撑着伞,打着个小白灯笼,出现在雅容小居外头,竟是陈南淮身边的一等侍婢--青枝。
“她来这儿做什么。”
谢子风皱眉问:“这雅容小居里住着是什么人。”
“陈南淮的外室。”
夜郎西颇有番看热闹不嫌事大,煞有兴致地摇着折扇,看着谢子风英俊的侧脸,笑道:
“你这发小弄大了陆令容婢女红蝉的肚子,不敢带回家里,就养在外头。他怕你同他争梅姑娘,今儿上赶着在你娘跟前提亲,想要你娶陆令容呢。”
“王八蛋!”
谢子风重重地锤了下车壁,不禁咒骂:“有梅姑娘这样的绝色还不满足,学着他爹成日家拈花惹草,脏不脏。”
“公子知道就好。”
夜郎西笑的很坏。
“走了。”
谢子风白了眼夜郎西,抓着酒壶,下了马车。
这会儿清风微雨,柔柔地打在人的头脸上,叫人全身舒畅。
谢子风白了眼雅容小居,回头,看着马车上坐着的那个车夫,冷笑数声,他忽然出手,将车夫头上的斗笠打掉,一张英俊的脸赫然露出,竟是左良傅。
“谢老弟。”
左良傅尴尬笑笑,冲谢子风抱拳见礼。
“别叫我老弟,跟你不熟。”
谢子风大手一挥,喝断左良傅。
他仰头,深深地呼吸了口冰冷的雨气,喝掉酒壶里的最后一口烧刀子,随后,噗地一声,全都吐在左良傅脸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你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