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冷笑了声。
“发生什么事了?”
左良傅柔声问。
他昨晚上到杏花村酒楼等她,谁料却等来了如意娘。
那妇人提了个食盒,指着盒内的一堆灰烬,恭顺又谦卑地说:我家妹妹胆儿小,不敢拒绝大人,便由小妇人来与您说明白,求大人莫要再纠缠。
他若是信了这番话,那他就是个傻子。
果然,在小院外头远远守着的大福子驾马回府来报,说梅小姐失魂落魄地从院里出来了。
他忙不迭赶来,瞧见陈家已经将杏花村酒楼清了场,里外都守了好些护卫婆子,梅濂痴愣愣地站在雨里,不知在苦笑还是哭。
“陈砚松都告诉你了?”
左良傅皱眉问。
见盈袖只是低着头啜泣,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汾酒,抓起筷子,夹了块炖得酥烂的肘子,扔嘴里嚼,笑道:
“用过饭没?杏花村的肘子极好吃。”
“吃,就知道吃!你还有没有心。”
盈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朝男人怒吼。
她抓起酒壶,又是通猛灌,谁知被呛着了,捂着心口猛咳。
“别喝啦。”
左良傅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抢走酒壶,笑着劝:
“不开心有的是法子舒解,不一定非要喝酒。再说了,你身上来红了,酒冷,仔细激着你,肚子会疼。”
“你怎么知道我来红了?”
盈袖皱眉,往后挪了几分,瞪着左良傅,身子发颤,怒不可遏:“你是不是又偷窥我了?”
“没有。”
左良傅嗤笑了声:“那小院里里外外被人守得似铁桶似得,我就算本事再大,也进不去。”
说到这儿,左良傅手揉了下鼻子,坏笑:“夜郎西那小宗桑能闻见女儿香,本官能闻见血腥,天生的本事,嗯……我刚一进来就闻到了。”
“你可真不要脸。”
盈袖咬牙骂道。
“你家丫头在呢。”
左良傅斜眼觑了下立在包间门口的荷欢,不急不缓地饮了口酒,笑道:“刚见面就骂,你好歹给大人留点颜面。”
“荷欢你出去。”
盈袖指向外面,冷声道:“求求你,别盯着了,好歹容我喘口气儿。”
“那可不成。”
荷欢颇为戒备地看了眼左良傅,柔声道:“奴得守着姑娘。”
“好。”
盈袖笑着点头,又饮了口酒。
她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你可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盈袖忽然身子往前倾,胳膊勾住左良傅的脖子,在看着荷欢的同时,吻住了左良傅的唇。
果然,那丫头俏脸微红,慌忙背转过身,不好意思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