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出门说话先背起了口号,乡下牛棚开始住着人,而距离郁格桑生活的兵团不到一天距离的地方,建起了劳改农场。

资本家出身的宋舅舅到底没有成功躲过这场运动,因为能庇佑他的赵将军和赵夫人,都搬进了高级疗养院居住。

宋舅舅在部队的大儿子安然无恙,在教育部的二儿子被革了职位,妻子和他登报离婚脱离关系,小闺女宋念红没有继续学业,提前到部队当她的军嫂,因为他的丈夫要到明年才分房,先住到了同个部队的大儿子家里。

最后宋舅舅和宋舅母受了一点苦以后被下放到农场,陪同他们的是二儿子,下放的地点在一番暗地里操作后,到了郁格桑附近的那个农场里。

虽然郁格桑不能帮到他们什么,最好还要跟他们划清界限,但是最起码,这边还有个认识的亲人,真遇到难,多少还能求助。

实际上,郁格桑是接到宋念红从部队打来的电话之后,才知道宋舅舅他们被下放到附近这个农场里来的。

当时宋念红在电话里语气带着压抑的哭腔,那番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让她吓到了,说话也不像早先那般不成熟,电话里请求郁格桑力所能及照顾他们,作为报答她会每个月都给她汇钱寄东西的。

从这看宋舅舅舅母还算没有白疼宋念红,这种时候仍然记得父母。

但是郁格桑没有同意让她每个月都汇钱汇票汇东西。

她不可能经常去农场看宋舅舅宋舅母的,尤其是在这敏感时期,甚至能隐藏身份最好,因为一旦她过去认了她就是宋家的孩子,那她的出身也得被打上资本家的烙印。

成分问题在这种时候是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