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好半天没动,嘴上功夫依然不饶人,将字句从齿缝里挤出来:“你特么就不能说你会心疼我?谈个鸡儿恋爱,要你管啊滚啊。”

“……”

齐倦眉头都皱紧了,像是小刺猬一样将自己蜷成一团不给人碰,疼得浑身冒汗,又扯着唇无声地笑了。这种骂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教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接才好。

郁月生拆了支止痛针回来,将他的胳膊抓了过去:“好好好,心疼你。你别乱动。”

齐倦乖乖伸着胳膊,由着郁月生将他的袖子卷起来,映入眼帘的瘦白手臂上满是牙印。

明明走之前一个也没有,大概是忍不了疼痛的时候自己咬的。齐倦自己却舔舔嘴巴、折着身子没动,垂下来的头发将脸都遮起来了。

“你这样扎不对。我教你。”他轻轻囔了一声,却故意在郁月生扎下针的时候,伸出手,攥紧郁月生的手直接怼下针管,动作狠毒得像是捅刀似的。

针头笔直戳在血肉里,针尖都抵弯了。血溢了出来,止痛药水一滴都没打进去。

郁月生手上都是他的血,红得狰狞,恼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行,闹够了没有?”

明明是看起来光鲜的少年,可衣服随便掀起一角就是伤。

郁月生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没有!”齐倦委屈得眼睛都要红了,笑起来,“闹不够。我确实是不想坐牢,我在揍池隐的时候就想过钻这个空了。也有预感你能猜出来我在做什么,可是我没想到你是真的狠啊郁月生。”

“……”

齐倦簌簌发抖道:“知道你一直循规蹈矩,接受不了我这样。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心里会特别难受。”齐倦握住他的手腕,移了移说,“你摸摸我的心跳,差点就没熬下去呢。离开老师我会死掉的。还不如杀了我给个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