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咬着笔盖,没诚心地写:我特别幼稚,我做错了。我让我家里人对我失望了。我真该死。

接着把纸抽出来,攥成一团,生气地丢掉。

他迷迷糊糊想,自己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以前左子明还说,齐倦天天收情书收奶茶,小渣男终于要长大了。

可是,他就谈过两个人,还都想要他的命。

在齐倦眼里,这就是特别无聊且难熬的日子。小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就躺在床上将纸贴着不太平整的墙,顶着胃里的堕痛,慢吞吞将检讨扯完了。

新的一轮铃子响起来的时候。一群人陆陆续续回来,那个小孩像是飞出来的一样:“哥,你还在啊。”

“……”齐倦被扑了个满怀,点点头,“嗯。你呢?今天过得怎样?”

“有点累。但还好。”小孩子捞起杯子咕嘟咕嘟灌了自己一大口水,跟他聊自己今天做了很多事。

这小自来熟,嘴里一口一个哥哥喊得可亲了。

有一瞬间,齐倦想,要是池安安年纪稍长一些,也能噔噔噔噔跑,去给自己拿退烧药就好了。

要是池安长大以后,也能长成这样体贴的一个人就好了,可惜安安现在什么都不懂,以后说不准连他这个哥哥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齐倦想起昨天小孩子好像跟自己提过他叫程望,有些好奇地问了问他是怎么关进来的。

程望说:“哥。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