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沉寂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缠得跟粽子样的手,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牢门沉重关上。里面是有一部分人的,纷纷向着新人打量过来,也有人踹踹他:“嘿。你叫什么?”

齐倦瘫在稻草堆上,手臂遮着眼睛,脑子里一团乱麻:“我没有编号。”

他是属于治安拘留,不用从事生产劳动的那种,还是可以穿自己原先的衣服。

只内搭卫衣的绳子被抽走了,没有拉链锁头的外套却继续穿着,整体看起来也与这里挺格格不入的。

“切,脾气还不小。”有人说。

“别管他,他下午连自己亲弟弟都打。”谁又插了一句。

齐倦背过身子面向墙壁蜷了起来。

不理会众人的闲话,他躲在角落里,将手探在外套里面碰了一下伤口,刀口处好像和衣服粘黏了。他捻起手指头,想将衣服拨开些。

只掀了一点点,皮肉撕扯开的破裂声音都落在耳膜里。眉头痛苦地皱了起来,他张着嘴巴深深喘着气。

想来,应该是时间久了血也结痂了,完全挨不得,稍动一下就会有撕扯的痛感,细细密密的冷汗爬上了额间。

他干脆深呼吸着松了手。也不可能当着陌生人面掀衣服检查的,就由着它痛吧,有机会洗热水澡的时候再弄。

也不知是靠着什么信念才能在郁月生面前要死不活地撑那么久。他现在就觉得床板也很软,身上的筋骨血肉软乎乎地往里陷。

……

回想起傍晚的时候,狱警已经不建议自己待进来了,翻翻档案说是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