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意无不表明他就是故意的。

齐倦躬身靠在墙壁,纱布像是晕开涟漪那样渗出了血色,受伤的手也垂落下来,舒展着像是没了骨头支撑一样。

血自顾自地从纱布里流出来,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嘲讽似的积了一小泊。

施力的手握得更紧了,齐倦另一手的腕部已经漫开泛白的指印。他思索着,似乎十分在理地说:“有痛觉的。但是没有手了。”

郁月生:“……”

齐倦踢踢地上的灰,眼神湿哒哒的:“哎呀。腿还在要怎么办呢,也没有刀,要不然回去后你看着划吧?顺着脂肪、静脉、骨头间的缝隙割开。我就做个只有嘴巴被你喂药的废人也是可以的,老师要是害怕我就哪儿也不去。这样好不好呀?”

他的额间被虚汗染得亮晶晶的,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眉眼弯弯盯着人。

“……”郁月生抓过齐倦的手,沉默地将他的纱布拆开,从兜里翻出餐巾纸在他手上绕了几层,又将纱布重新在外裹上。

没什么耐心地拽紧纱布裹得紧紧的,接着就将他的手狠狠丢回去。

“嘶——”齐倦握着手腕痛得呲了牙,眼底也泛起水光,“老师。缠得这么漂亮,弄坏了怎么办?”

他说了不够,还掏出手机心满意足地拍了一张。

“我教不好你。”郁月生说,“其实我做错了。从你吃蛋糕那次我就应该骂醒你,也许就不会有后来你喝牛奶、找池隐喝酒、输个液还敢拔吊针那些事。是我做错了。”

“……”

“齐倦。去承担你该承担的。药装好,吃不吃随你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