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逢上了十一月,暗淡且又无光。即便是窗帘也已完全拉开,室内仍是呈现昏暗苍白。

郁月生将齐倦抱在病床上,将他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一遍遍拍着他的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第一次见人胃疼成这样,上次说完你带他去检查了吗?”医生将两支空了的针管丢在垃圾桶里,看着病床上勉强安稳不少的病人叹了口气,担忧道。

“两个月前查的。严重溃疡,胃出血两次,还做了个手术。”郁月生边说着将手搓热,覆在齐倦腹部给他慢慢揉了起来。

方才的挣扎过程中,齐倦推倒了输液的架子,输液瓶都砸碎下来,溢出刺鼻的药水味。医生叹息地拿出扫把,收拾地上的狼藉。

“哎。太小了,就弄成这样。”她说。

“老师……”齐倦窸窣动了动,轻轻说了一句。

“在。”郁月生替他理了理额间潮湿的碎发,“现在怎么样?胃还很疼吗?”

齐倦看着他,忽然轻轻“嘶”了一声,抽着一口凉气弯下腰来,抓着郁月生的手死死往里抵着:“疼。”

他低低哑哑地喊着:“老师……”

郁月生:“你别乱动,我给你揉会。要不要喝点水?”

“信了?”齐倦抬起头来,虚弱地笑着,“这针打得我胳膊都酸得抬不动了,还能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