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名的那人反而疼得无意识了一般,两声闷闷的喘息过后,环着自己虚弱地滚在了地上,蜷成一团。吊针也挣脱开来,手背的医用胶带翘了皮,在瓷砖地上溅落几滴猩红的血。

他低垂着头,将手死死按压在发疼的胃部,膝弯也蜷得紧紧的。除了断续、压抑的哼吟之外,连声疼都喊不出来。

郁月生赶紧扶着齐倦,努力想抱他又搀不起来,只能匆忙喊着:“医生!”

电视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放着,医生遥遥应了一句:“来了。”

她过来的时候还不知情,手上尚抓着一把瓜子,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忙把瓜子扔了,拍着齐倦的肩膀:“怎么突然疼成这样了。小同学。”

齐倦努力挣扎着,将手撑着郁月生的胳膊想要爬起身来。眼前阵阵发黑着,他捞到垃圾桶的塑料边缘就开始对着里面吐。胃里一阵阵痉挛着、剧烈收缩,酸水刺过喉咙淅淅沥沥往外滚。

世界一片轰鸣,什么都听不清楚。他只知道有谁在扶着他,像是在下坠的过程中忽被接住。

发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是海岸线上的浪花一浪推过一浪,酸酸的苦水就这么没什么意识地从嘴里流出去。

手死死压在疼痛的腹部,浑身虚汗也都冒了出来,人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不知道黑衣人这时候会不会站在身边看着。

他根本无暇顾及了,只能在心底无助地喊着:【别打响指,别打响指,求求你。我还有好多事情还没做。】

“呃!啊啊……”他终于忍不住在郁月生的怀里哭叫了出来,努力压抑却又本能地溢出心底的痛苦。

接着,是冰凉的液体刺进了胳膊里。他剧烈地喘息着,扑在那个怀里痉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