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却在齐倦起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胳膊:“倦倦。你听妈妈说,池隐他还小,只是年轻不懂事。”
空调的冷气十足,吹得人浑身冰凉。车里的真皮气味混在香水味里也十分刺鼻,齐倦转回身坐好,平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他抿着唇沉默了好久,却是什么也没说,直感觉胃里一阵剧烈刺痛,恍同被迎面捅了一刀,冷汗顺着脊背滴流下去,握着椅背的手也悄悄捏紧。
女人继续道:“你们小时候不是还经常在一起玩嘛,你也知道的,这孩子从小玩心就重,也没什么坏心思。你们小时候还一起掏过鸟窝,我跟你池叔叔抓着你们打的时候,你当时还给池隐求情,说都是你做的,你当时不是还挺维护他的嘛。再说了,他这不就是闹着玩嘛……”
闹着玩……
齐倦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某堂语文课上,自己的胃当时也差不多这么痛,韩潇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而去喊了老师。
而在此时,他听着女人字字针、句句刺的回给自己,饶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难受,甚至说不上来那种无边的痛苦是从何而来。
他只是将手揣在兜里用指甲盖去抠着药板里面的胶囊,女人的声音已经完全盖住了那些按铝塑板的细小声响。以至于齐倦抠了一颗又一颗,将药里面的粉末都给划破出来,流了一口袋。
也许吃两颗药胃痛就能缓解不少,但他就是不吃。好像当着女人的面吃了药,甚至捂一下胃那就是输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着什么,只知每为女人为池隐多说一句话,他就愈发觉得自己要痛死了。
齐倦弯腰捡起地上的积木递给安安:“对啊。您说的都对。”
“你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蔡琪月和池勇是真心相爱,蔡琪月也不是忽然就消失,而是只和自己在意的、自己想念的人保持联系。”
“池隐是还小,年轻不懂事。他不过是在玩闹,然后犯了个傻逼事情把自己搭进去了,所以他有救,我没救,所以只能我步步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