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生脸色愈渐黑沉,站起身道:“你们继续。”丢完这一句,他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他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着,头疼得像是快要裂开,跌跌撞撞冲到了卫生间时,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着,像是有无数的画面冲入视线,晃动着根本看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齐倦的手术刀口时,他就感觉到没来由的压抑,好像有好多人在耳边说着些什么,还有痛哭的声音席卷而来,像是场盛大的葬礼。
一时间只感觉头痛得要死。
郁月生腰一弯,呛咳着对着水池吐了一摊的胃酸。他撑着水池案缓了好久,眼前的眩晕感才渐渐散去,抬眼看了眼镜子里时,脸色还是白得吓人。
要不是胃吐空了,脑子也清醒了,他差点就准备去科室看看了。想到齐倦现在有他“男朋友”陪着,索性出了医院,拦了辆的士。
报完地名后,郁月生精疲力尽地靠着座椅,出神看着窗外斑驳的景象一幕幕后退着。走马灯般的,是这座城市的斑驳陆离。
“嗡嗡。”身侧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他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看了眼,有一个未存过的号码给他发了条视频彩信。
纤长的手指按了一下删除键,当屏幕里弹出是否确认删除时,他忽觉封面的图片很是熟悉——
拍下来的只是一隅,镜头正对着一张床的床头,拍得很是随意。枕头露出了一个角,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枕头底下压着的,一只不太引人注意的蓝色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