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谁解都一样。妈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只困在笼子里,正在被观摩和挑选的小鸡崽子。

“你别乱动。”池隐说。

他能动个屁。

池隐说着,给齐倦解了两颗扣子。

没等人解完——

郁月生垂着眼睫,把齐倦的衣服从下边掀了上来,冷眸掠了一眼层层叠的纱布时,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将衣服摆直接塞到了齐倦嘴里。

齐倦把衣服吐出来,歪头笑嘻嘻看着他,喘息道:“老师,你这是要干嘛呢?”

郁月生不看他,只是转头问医生:“怎么样?”

“还不清楚,得看看里头。”

医生将纱布上的胶带揭开,把血糊糊的纱布一点点拆了开来。

到了最后一层时,纱布黏上了血肉,忽然掀扯开时,齐倦忍不住痛呼了一声,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修长的脖子仰了仰,将下颔线绷得紧紧的。

他的腰腹边缘呈着朝里凹的弧线,腹部白皙且薄,只是左上腹横亘着的刀口很是突兀,像是幅完美的画卷忽被谁泼洒了糟糕的一笔。

所幸,术后的线头还是缝合得好好的,不过是血色顺着细缝丝丝绵绵溢出了些。

“还好还没裂开,差一点就要再缝合了。”医生从柜子上的塑料袋里,哗啦啦翻找出新的纱布和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