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将攥写出的文书递给聂珏看,聂珏只看了一个大概,问了一句话,“这个樊嬷嬷你们有查过是哪儿的人吗?”
“樊嬷嬷是邺城人,邺城临近泉泽……”封鎏说。
泉泽,昭华公主的封地,可真巧的天衣无缝。
“樊嬷嬷家里人可查了?”聂珏问。
刘雪衣道,“樊嬷嬷一家十二口人,都死在那个宅子里,下官派仵作去进行了尸检,死的时间都在三天前,除了樊嬷嬷上吊,其余十一人都是被水淹死的。”
聂珏端着桌边的茶喝道,“这樊嬷嬷与杨韶什么关系?”
杨韶是宫里的老嬷嬷,昭华公主就是被她带大的,只是命短,才不到四十就病死了。
“首辅大人,杨韶的儿子就住在樊嬷嬷宅子附近,不过他已于一个月前就搬走了,目前追查下来,尚无线索……”刘雪衣道。
聂珏把文书还给他们,“奏折你们写,据实写。”
刘雪衣和封鎏答下来,聂珏便放他们去了。
她挥了两下手,便有一个小太监过来请她。
“首辅大人,请随奴才来。”
聂珏歪过头,恩了声,让九儿推她跟着小太监走。
那小太监将聂珏带到修福殿便下去了。
九儿过去推开殿门,里面无一个宫女。
戚婉正醉着睡在一张大虎皮上,她白了许多,宫里的锦衣玉食养出了好皮肤。
聂珏仅看一眼,喉中就发堵,她轻声唤道,“婉婉。”
这魂牵梦绕的一声,将戚婉从酒醉中拉醒,她甩了一下头,循声看向聂珏,只当还在梦里,“大人……”
聂珏浅声应着,“是我。”
戚婉疏忽清醒,跌跌撞撞跑来,对着她往地上直跪,被她愣是托住了。
“大人真是您吗?”戚婉反抓住她的手,卑下又谨小的望着她。
九儿绕到门边,给她们留了空间。
聂珏随她看,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肩头,重复道,“是我。”
戚婉刹那泪目,她突然就觉得委屈了,哭的又惨又可怜。
“不哭,”聂珏张着手给她抹,“你再等一等,我会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