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奉上茶,高庭渊饮一口,道,“既然月份大了,就纳进来吧,这么闹着,总不是事。”
“岳峙啊,那小子还没娶亲,若将这外室纳进来,这名声就坏了,往后议亲谁家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啊……”
肖正商就差垂足顿胸了,外室是随便能纳回来的吗?他们这样的人家,纳妾都要身家清白的,那好人家的女儿便是做妾都是不愿的,何况是做外室,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他肖家是决计不会要的。
高庭渊可没闲工夫管他家的破事,他就是来找肖无宴交接公事的。
既然人躲着不见了,他自然也要走,临出去时,他说,“肖伯父,不是我说,您家那位祖宗就是个鬼见愁,便是没这个外室,这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您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多管管,没准还能扳正。”
“你说的是,老夫回头一定对他严加管教,”肖正商呐呐应下话。
毕竟是内宅里的阴私,高庭渊不便多插手,他提了两句人便离了肖府。
他心里记挂着聂珏,这头找不上肖无宴,他便又回到了聂府。
已是掌灯时,高庭渊凭着轻功跳进了聂府的东边墙,那屋里还亮着灯,他心口忽生一喜,他快步走到房门前,手一伸,就将门推开了。
“你!高大人?”九儿吃惊道,“您,您不能进来!”
这丫头是真烦,高庭渊把她拨到一边,瞪她道,“你主子是被我一路抱回来的,你整这些虚的谁看得到?”
“……九儿,让他进来,”里间聂珏低哑无力的声音传出来。
九儿泄气般的由他进来。
高庭渊绕过屏风进到里面,就见聂珏倚在枕头上,她微仰着头,那细长的脖颈上一圈红痕,印子深的像是纹在肉里。
“中尉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聂珏问他,她的嗓子哑的厉害,还疼,说一句,便感到摩擦的疼。
高庭渊走到床前几步远停住了,看她微翘起的唇线,竟忘了要说什么话。
“咳咳,下官要歇息了,您若是没事,下官便让九儿送您出府,”聂珏低咳着,她这种状态实在不适宜再说话。
看她咳的撕心裂肺,高庭渊往前走了两步,又怕吓到她,便后退到原地,放软了声道,“你少说些话,这两天多喝水,你的腿在老虎凳上坐的太久了,让你的侍女每日给你揉搓几个时辰,有利于康复。”
聂珏捂着唇对他点头,“让中尉大人担心了。”
高庭渊便往外走。
“中尉大人,您和下官并没有什么感情纠葛,外面人说什么,劳您澄清一二,下官感激不尽,”聂珏叫住他。
她说的理直气壮,高庭渊可听得扎心,不由嘴贱道,“晚了,宫里都传遍了,即便我愿意解释,也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