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茂德确实委屈,这罪五他认一半,但是造反他如何敢,死他一个不算事,若跟造反扯上关系,戴氏满门都有危险,可他的下颌骨被卸了,想哭诉辩驳都做不到,从来都是他冤枉人,这头一遭吃到被冤枉的滋味,真是苦不能言。
启程回京那日,满兖州城的百姓都出来送行,高庭渊策马行道小绪身前,傲然的下垂一双凤目道,“小子,本官没骗你,你可要好好活着,要是混到那土匪窝里,来日本官亲自捉你。”
离了兖州,回程要比来时快,刚好十天时间到达燕京。
燕京彻底入了夏,正值三伏天,走在路上都能热死人,聂珏去大理寺交了差便匆匆赶回来洗了澡,随后沐浴焚香静等宫里传旨。
近申时,童贤过来请她入宫。
聂珏和他一顺坐了轿,童贤捏起丝帕娇娇俏俏的给自己拭汗,见她清爽如风,不免羡慕道,“这大夏天的,聂大人竟然不流汗,果然娇儿天承,咱家就没这么好的体质。”
聂珏把冰盆往他边旁挪去,说,“童公公是贵人,熬不得一点苦,下官皮糙肉厚,这个天当然耐热。”
童贤咯咯娇笑,翘着兰花指搭在她得手背上,捏了捏,道,“素手细腻,聂大人这手生的不比脸差。”
聂珏撤开手,挡住唇温柔得笑,“在童公公面前可担不得这话。”
童贤听着她的奉承心下舒坦,道,“聂大人兖州这一趟跑的值,待回头圣人必有重赏,也不知咱家能不能沾到一星半点。”
聂珏拿出准备好的香袋推给他,“天气热,还让童公公跑了这么多路,下官过意不去,就只能拿这阿堵物,孝敬公公买个茶吃了。”
童贤手指轻戳一下她的额头,收了那香袋,“聂大人知道心疼咱家,咱家这心里就欢喜了,这深宫寂寞,大人来往宫中,可别转头就忘了咱家。”
聂珏搭着茶盏吹了吹,细抿一口水润了润,“童公公这样金贵的人,下官记挂在心上还来不及,哪还能忘了,这不是轻狂吗?”
外面拦了轿,进宫门里了,两人便下轿往里走。
童贤将聂珏带到宣政殿就退下了,聂珏由宫女引进殿中。
女帝坐于殿上,四下各有官员等候。
“来人,赐坐。”
宫人抬着椅子到聂珏身后,她谢了恩入座。
女帝虽然脸色不大好,对她却还是和颜悦色的,“聂爱卿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外面便有人压着戴茂德和他的司仓参军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