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入兖州也是走的这道门,那时戴茂德还亲自迎接,此时那城门紧闭,奄息无声,仿佛里面关着的都是死物。
尘沙漫飞,高庭渊下令,“撞开城门!”
便有数个军士扛起攻城槌冲到门边一声一声撞上门,城门再结实,也经不起攻城槌连番攻击,少顷就被撞开了。
高庭渊带头冲了进去,他长呼道,“勿伤百姓,活捉戴贼!”
兖州司兵参军事手底下的兵人心涣散,一概没了十几日前的凶恶,只顾着逃命,不战而败。
高庭渊驾着破虏走到被活捉的司兵参军事前,抬脚勾起他的下巴,道,“戴茂德在何处?”
那司兵参军事闷头不语,高庭渊用脚在他脸上踩了两下,唤来一百夫长道,“杀了吧。”
等处决了司兵参军事,他又叫了十二道,“十二,带一队人去城外搜查,抓到戴茂德别让他死了,本官要活得。”
十二领命带人出了城。
高庭渊又遣人去搜刺史府,自己则去了司仓参军事的家。
那司仓参军事被人早早制住了,吓得尿了裤子,高庭渊未下马,与身后带的兵道,“搜!”
静等了片刻时候,就有人搜到了账簿,呈过来给他。
高庭渊草草在账簿上一看,便把它塞进了破虏腹下的兜中,“把他带走,别让他死了。”
刺史府中果然没有戴茂德,十二在离城外有十几里的一个山洞里抓到了戴茂德,为防他自尽,当场就卸掉了他的下巴。
见到他在十二手里瑟瑟发抖,高庭渊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个窝心脚,他被踢得瞬时吐血,想求饶却说不了话。
“戴大人,咱们仔细清算你犯下什么罪,”聂珏捧着账簿一点点数他的罪状,“其罪一强征粮食税,按照户部规定,每年征收百姓税比是四十比一,你却是厉害的很,按三十比一收;其罪二,兖州灾情严重,圣人下旨免除兖州的各项税款,戴大人本官观你这账簿上还记着这几个月收上来的粮食数呢,欺君罔上你可真是敢啊。”
她翻到一页停下来,缓下来语气道,“戴大人,你这里还记着每个月奉给戴侍郎的银钱呢,估计他得恨死了你,这罪三嘛,贿赂官员你是逃不了了。”
戴茂德被她数落出的罪行逼得煞红着眼,口中呜呜呃呃的发出声。
聂珏便哎道,“别急啊,还有呢,这账簿上特意分了一栏登上缴的粮食数,本官有点好奇,你们上缴给兖州储粮道这个数远远超过应该缴的数,是不是说明这兖州储粮道也有的要查呢?”
她把账簿收好,拿起桌上的茶润了口,徐徐道,“其罪四,勾结土匪谋获当地百姓和来往商队财物,致使灾情加重;这罪五可就更不得了了,想杀圣人派来的巡按御史,一早就存了谋反的心思,你可真是野心勃勃啊。”
戴茂德伏在地上呜咽着哭泣,高庭渊看不惯他那副窝囊至极的蠢相,道,“聂大人论的罪皆属实,你委屈什么,若不是要留你这条狗命入京报与圣人,本官恨不得现在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