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外这般行事,就是叫人看了皇室笑话,太监眉头紧拧,在她耳边附言:“六公主,程贵妃知晓此事之后,也曾去找皇上反抗,却被罚跪整整一天,现已软禁,不准踏出寝宫一步,您就算是为了程贵妃,也要受下这门婚事。”
魏映仪顿时没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眼瞳被泪水填满,珠子一般往下落,太监挥了挥手:“来人,今个儿舟车劳累,路上颠簸,先扶六公主去旺鹤楼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这梅花罢。”
“是。”
阮阮手心微湿,看着六姐姐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
周边人的探讨声一轮接着一轮:“谁能想得到六驸马爷是齐阳侯小侯爷齐锦霄啊,家世好是好,相貌好也是好,就是这人啊,是个浪荡子,对上温婉良善的六公主,岂不欺负她,皇上为何会赐这种婚。”
“你们可别忘了,小侯爷齐锦霄是瑾王殿下的人,瑾王是块香饽饽,遭多少人眼馋,可惜他没有娶亲的念头,别人也无法逼迫他,只能从他身边挑人下手了,齐小侯爷正是好人选。”
阮阮心不在焉地问:“芷柔姐姐,你哥哥会对六公主好吗?六公主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别真的被他欺负了。”
齐芷柔噗嗤一声笑出来:“放心好了,我兄长见不得女子的眼泪,六公主只要哭上一哭,兄长就肯认输,他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只是名声不好而已。”
但六姐姐早已有了心仪之人,翰林院孟学士的次子孟枫,父皇在这关头下了赐婚的圣旨,简直是打破了姐姐对成亲最美好的幻影,只怕她现在心里难受得很。
阮阮很是担忧,她只想寻找机会能和姐姐见上一面。
来京郊的路上耽搁了太长时间,半日时光潦草度过,很快到了晌午。
当时齐芷柔说的是只借阮阮半日,现在到了归还的时间,纵使如她这般不服父母管教不拘礼法的人,也是对魏濯怀有惧意的,她道:“阮妹妹,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回晚了殿下会不会怪罪?”
阮阮好不容易见到魏映仪,连话都没说上一两句,她才不肯放弃机会乖乖听魏濯使唤,便犹豫着道:“还未玩尽兴,回去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去跟你家殿下汇合么?我看他周边也只你一位女子,来的时候还迁就着你的步伐走路,对你也宝贝地很,你真不怕他生气?”
阮阮没说话,她的确是怕魏濯,但回宫更重要,等她回了宫,就什么都不用畏惧了。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反驳:“他哪里是宝贝我,只是受王妃所托带上我而已,在殿下眼里,我不过是个累赘,他把我丢下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走得又干脆又利落。自然也不会在意我何时回去。”
齐芷柔:“有道理,那我们再玩一会儿?再说了,你又不知道殿下在哪,怎么去找他。”
唐芙一抬眼就看到她们二人背后的江阳茂,小心地指了指:“阿,阿茂。”
阮阮和齐芷柔浑身紧绷起来,生怕刚才的话被听了去。齐芷柔立刻道:“哦……是阿茂来了啊,我刚才还在跟阮妹妹说,该去何处寻找殿下,没想到殿下派你过来接人了?你听到了什么吗?”
江阳茂:“……”
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