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乖乖地待在府上,安安稳稳地当母妃的开心果,无论闯出什么滔天大祸来,他都能护她周全,给她撑腰。
但现在,他眸光有些玩味,小姑娘演技略差,明摆着没有失忆,还嘴硬地不服软:“我……我就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儿了,我硬想的话头会很痛很痛,像撞在柱子上面一样痛,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失忆……”
阮阮又紧张又生气,紧张的是魏濯竟然发现了端倪,生气的是自己还是未能逃过他的法眼。
她又急又气,眼圈泛出潋滟的水光,但在外人眼里有些可怜,“我刚才试了试,想我家在哪儿,想我是谁,可头还是疼。”
魏濯眼皮挑了挑,别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阮阮还想再说话时,马车已经停下,京郊外天气晴好,比城内暖和许多。
穿着深蓝衣服的小厮俯身行礼,“瑾王殿下安好,这里便是梅园,禹王爷和王妃现在在梅亭,您是先去梅亭赏梅,还是先去旺鹤楼休息?”
“旺鹤楼。”魏濯不喜人多,看在母妃的面子才答应过来,自然而然地选了清净一点的地方。
偏头找人的时候,阮阮正在四处观望,梅园外面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两边雪地白茫茫一片,小姑娘身处其中,柔弱地不成样子,雪层再厚些,只怕连路都走不动。
母妃说她为了看一看梅林,宁可扮做丫鬟。
魏濯无端改了主意:“去梅园。”
前方领头的小厮立刻转了方向,引路去往人群。
一路上阮阮招惹了不少目光,除了她这身比其余人厚重许多的衣服,还有前面的魏濯,魏濯所到之处掠起一阵窃窃私语,那些千金贵女的眼睛好似要长在他身上,各个垂涎不已。
如狼似虎一般,阮阮小声叹了口气,前面的魏濯步伐放慢,回头看:“累了说话。”
阮阮差点撞到他身上,随后摇摇头:“没有,不累。”
彼时梅园四处分散着人,一团一簇的,五颜六色,给荒芜的冬添了许多鲜艳的色彩。
晚宴才是重中之重,白日的时候比较随意,那些长辈大都在闲话家常,剩下无聊的小辈在梅园里四处走动,聚成一团,各说各的心事。
“阮妹妹!”
阮阮听见声音便笑着回头,看见唐芙提着裙角小跑过来,愁闷的心思一下子烟消云散:“芙姐姐。”
唐芙身旁立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她穿的利落,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层层叠叠环佩叮当,发饰也简单素雅地很,跟魏濯行礼后,冲阮阮眨了个眼:“我叫齐芷柔。”
齐芷柔是齐阳侯府的嫡女,自小受宠,母慈父爱,兄长弟弟都宠护着,是以行事常常不计后果,在京中落下个娇纵小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