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耐着性子道:“地上凉,你先站起来。”
她刚才扭到了脚,想用力也使不上劲儿,只抽抽噎噎地用手帕挡住眼睛,不想让魏濯看见她的软弱样儿。
魏濯几次都没哄好人,耐心用尽,于是像军中那般冷漠地下死命令:“不准再哭,站起来。”
阮阮被他吓得颤了颤身子,眼泪掉地更急,她眼尾被锦帕磨地一片红,紧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
魏濯担心她这样下去就要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了,他无法再忍不下去,走上前用蛮力把缩成一团的小可怜抱在了怀里,迈步往床边儿走。
他自己的床从未让人躺过,连坐都不准,这时把小姑娘放在上面,还很好心地给她裹上了棉被,魏濯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决定站在旁边再也不理会她。
阮阮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准哭不准哭,眼泪终于有减少的迹象,魏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把刚才的果茶倒进阮阮选好的杯中,递了过去:“哭够了?”
阮阮口干舌燥,抿了一小口热茶,也不回答,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她现在很是迷茫,心情低到极致,特别地想回到小时候,有母后温暖的怀抱,有父皇慈爱的微笑。
她怏怏地抱着棉被,想要说话时嗓子却特别疼,带着些许哑意:“王妃什么时候回来?”
魏濯垂下眼,“今晚。”
“你刚才,哭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见小姑娘哭,这般伤心欲绝,不知是因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无意之间的肌肤之亲。
阮阮揉了揉手肘,“摔得疼了,太疼了。”
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把一切前因后果归结为摔疼。
魏濯淡着脸色,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江阳茂请来医女的时候,边晴也跟着跑了过来,心疼地不行,“小姐,您怎么摔成这样了?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些得好好养病了。”
阮阮笑不出来,只好拉了拉她的手:“我没事。”
裕霆居的地板也十分硬,她左脚扭伤了一些,手掌和手肘擦出了红印子,医女调好药粉,用纱布裹在了伤口处,疼意自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阮阮这次的药是为外敷,不能像以前一样用蜜饯儿来缓解苦药味,而是捏着裙角,直至之间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