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是。司马先生的赋,磅礴华丽,酣畅不凡,无人能及。”
他挑眉:“他作的《大人赋》呢?”
我说:“那不过是汉武皇帝逼迫下写出的敷衍话。败笔!”
他爽朗地大笑:“自古皇帝都爱听好话,想必司马相如也难逃于此。”
大概没有子瑾平日能这样共话兴致的人很少,所以也很乐意与他谈。
我边拈起一白子看桌面上的战况,边说:“况且,司马先生与卓文君,两情相悦,深夜私奔,在益州开了小肆当炉买酒。才子佳人,甚为佳话。”
放下白子时还没有抬起,他的左手覆在我的右手上,含笑说:“我也旦求有朝一日能与姑娘合奏一曲《凤求凰》。”
我的手放在棋盘上,手下是冰凉的棋子,手上是他温暖的掌心。而后轻轻地缩手,他却使力握住。于是,那些黑白子以及我心中的什么东西皆被拨乱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说:“可是,野史里记载,司马向相如死于风月病。”
我还是硬将手抽回:“那也算死得其所。”
“哈哈”他旋即大笑“死得其所,好一个死得其所!”
接着,一面记忆力惊人地让棋盘上被弄乱的棋子一一复原。一面说:“上元灯节城外漾水河边有烟火。想与你去看。”
他说话从不询问,几乎只是把他已经决定的一件事情告诉别人而已。却又字字诚切,让人无法违逆。
荷香问:“烟火不是只有西域才能见到的新鲜玩意儿么,这么珍贵也让百姓看?况且没有听说呀。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方才这样想。”眼神略带微笑,有些神秘。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