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来见陶陶一面。”

“见他一面,非得三更半夜来?”凉皇声音凉薄,“你到底是现在才来,还是离开?”

楚尧:“离——”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郁钺提高嗓门的一声“他才来”给打断。

郁钺道:“儿臣一直在这里守着……他才来,被儿臣拦在了窗外。”

他镇定自若,楚尧若不是当事人,都要信了他的话。

楚尧眸子里闪过震惊,郁钺帮他说话……为何?

凉皇目光一冷,“真的?”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郁钺道,“父皇连儿臣都信不过了吗?”

凉皇:“……”

郁钺有底线有原则,凉皇对此了解甚深。但同样的,他也知道,一旦遇到与陶陶有关之事,郁钺恪守的原则都喂狗吃了。

就如同现在一般。

凉皇气的肝疼,反驳,就是在楚尧面前下了儿子的面子。同意,就是在肯定楚尧才来,而不是从他儿子房里翻出来。

凉皇脸色沉凝,一甩袖摆转身进屋,才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回头道:“楚皇,进来一叙?”

楚尧道了声好,迈开长腿朝屋内走去,在经过郁钺面前时,真诚的说了句:“多谢。”

郁钺别开头,态度不明。

楚尧没在意,进屋,关门。

当晚,凉皇寝殿灯火通明。直至翌日天明,楚尧才从殿内出来。

几乎一夜未睡,楚尧却不显疲惫,出门时眉眼间甚至难得带上了笑意。

楚尧与凉皇谈了多久,郁钺就在外候了多久,见楚尧出来,再看他的神态,郁钺心里有了底。

父皇许是同意了。

同意了就好。郁钺如是想着,心头难免惆怅。陶陶与楚尧成亲,日后与他和父兄若想再见,就难了。

但陶陶有了自己的幸福,郁钺也替他高兴。

“恭喜。”郁钺丢下这两个字,越过楚尧入了他身后才打开的房门。

屋内,凉皇靠在软榻上,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火红太阳,眯了眯眼,问:“阿钺,你认为父皇做的对吗?”

把陶陶交给另一个人。

郁钺道:“父皇的决定,儿臣不管妄论。但……陶陶,只要他高兴,不就好了?”

虽然大凉、大楚都城离得远,鞭长莫及。但努力一把,还是……有可能的……

“是啊,陶陶开心就好。”凉皇叹了口气,许久后悠悠道,“儿大不中留啊。”

郁钺:“……”

“罢了,通知阿瑾,准备聘礼吧。”凉皇道,说罢摆摆手,让郁钺出去。

郁钺依言出了房门,回屋磨墨传信,将父皇已同意陶陶与楚尧之事,告知郁瑾。

楚尧出了凉皇房门,与郁钺短暂交流后,便走到郁陶房门前,轻轻地推开门,入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