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钺立在外,顿了顿,想着连吃饭都要睡过去的人……暗骂一声,恨不得现在就进屋将楚尧拉出来。
不管郁钺在想什么,或是在纠结什么,楚尧达到了目的,将他抛在脑后,熟门熟路的走到床边,轻巧的上了床,躺下。
床上的人睡得熟,有人上了他的床,也没有任何反应。
楚尧将他抱在怀里,喟叹一声,今日被朝臣缠着烦躁、处理大批奏折的枯燥,皆随风而逝,只余下满腔喜悦。
怀里的人睡得死,不似往常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往他怀里钻。自己睡得舒坦,只有楚尧抱着他,或是换动作搂着他时,才会任由楚尧的摆动动一动。
楚尧没觉着异常,抱着他酣然入睡。半夜,却被身旁的低低叫唤声、□□声吵醒。
“好疼……”
楚尧坐起身看着他,声音里含着焦急,“哪里疼?”
“腿……”
楚尧掀开薄被,露出一条白皙光洁,但绷得笔直,不自觉抽抽的腿。
腿抽筋了。
楚尧修长的指节轻柔按压着他大腿,替他放松,一边轻声安慰。
可本就抽疼的腿,稍稍一点力道的触碰,都觉得十分痛苦。
郁陶被疼得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的人影,眨了眨眼,不确定问:“楚尧?”
“嗯,是我。”
“你怎么来了……”郁陶正问着,又哎哟一声,抱着腿,脸都拧成一团了,“好疼!”
楚尧替他按摩,“等会就好了,放松。”
郁陶依言放松,却坐起身靠着楚尧,脑袋靠在他肩上,双手抱着他一只手,委屈道:“楚尧……今天我好累……”
楚尧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顺着他的话问:“今天做了什么,这么累?”
“跟着二哥习武……”郁陶瘪了瘪嘴角,“他以前都不逼我习武的,今天……不管撒娇也好耍赖也罢,他都不管,非要我习武。”
“为何?”
郁陶摇头,“不知道,二哥说……让我学了防身。”
楚尧觉得,他或许明白。
郁钺教郁陶防身术,哪是为了防身,那是为了防他。
他有那么……畜牲吗?
郁陶不知他在想什么,腿疼得他轻轻抽气,想转移注意力,委屈巴巴的卷起单衣衣袖,露出小臂,给楚尧看上面的淤痕。
“练锁喉的时候,撞了一下,都青了。”郁陶在淤痕处轻轻按了一下,“等明天起来,肯定都紫了。”
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青色淤痕无比显眼,刺痛了楚尧的眼。
楚尧目光微动,按着郁陶的腿的手一顿。
郁陶放下衣袖,又抱着楚尧胳膊,“我还摔了一下,背先着地,不知道背上青了没。”
“我没敢让良图看,他知道了,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会给父皇和二哥说。”郁陶低低道,“二哥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还是算了。”
“等会你替我瞧一瞧,好不好?”
楚尧喉结滑动,“好。”
“不过二哥教的还挺好,御林军的壮汉我都能放倒了。”
御林军可都是精挑细选选上来的,一身武艺不用说,单论下盘,便练得十分扎实。就算站着不还手,让郁陶放倒,还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