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被呵斥退回之后始终紧盯着这边的局势,就在那名乔装成冉广浩的飞羽卫终于出手的同时,那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随后就是身形一展,转瞬之间就回到了商船舷梯,其中一名飞羽卫从腰间摸出钩锁,振臂抖腕之间,已是牢牢勾住了小艇的船舷向着商船拉去。
叛军这边不是没人想去拦阻,甚至之前警戒之人手中的弓|弩才刚刚抬起,就被挟持着刘济严的飞羽卫一声断喝:“胆敢妄动就取了他性命!”
叛军此时群龙无首,面面相觑了一刻,到底是不敢真的不顾将领,而就在叛军进退两难的时候,那两名飞羽卫已是成功登上炮舰,两人各自兵刃在手护在两旁,一行人押着刘济严一同向着炮舰舰尾而去。
刘济严不是没想过要出声,但此刻押着他的人是飞羽卫,远比纪清歌要娴熟老练,刘济严数度想开口,话音尚未冲出喉咙,就被雪亮的刀锋在咽喉处不轻不重的一压,不得不咬着牙憋回了未出口的言语。
带兵将领不吱声,兵卒自然不敢擅专,虽是每人都刀兵出鞘围成一团,但却碍于自家将领在人家刀下,到底不敢真阻了路,也只得随着纪清歌和飞羽卫两人的步伐一同向着舰尾甲板移动而去。
事情至此可以说已经成功一半,但纪清歌的心依旧半悬着。
……恩公还在商船上诱敌。
炮舰舰尾此刻也依然尚不知晓自家将领已经落入敌手,仍是强弓劲|弩指着那一袭金龙袍服的靖王遥遥相对,一旦察觉有所异动便会箭如雨下。
刘济严右腕上的伤口颇深,纪清歌心知自己手中那把不盈一握的小小插梳除了出奇制胜之外根本当不得武器使用,所以她一出手就是竭尽了全力,虽然腕骨终究是没事,但却血流如注,纵然是左手死死按压着,也一时半刻都止不住血。
这样的伤势,若是救治得当,其实并不难愈合,但若放任不管,完全就是如同割脉求死。
是以刘济严也不敢心存大意,一方面不敢松开伤口,一方面又是利刃加颈,心中再是后悔自己不该掉以轻心也已是晚了,虽然不敢在飞羽卫的挟持之下有所动作,但望着纪清歌的双眼已是蚀骨般的刻毒。
——如果他早知道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们是个会武的……他又怎可能会与她近身?!
还有那靖王!
想来也是故意放这娘们来他身边伺机而动的!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