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揍一顿,再说其他。
片刻之后,纪清歌神清气爽的走出暗巷,步出巷子的同时,外面沿河长街上的热闹喧嚣顿时扑面而来。
此时沣水河中游人放的河灯已是数目繁多,一盏盏的河灯虽然仔细看去也不过就是几张蜡纸一截红烛,但汇聚到一处却是极美的景象,灯火长河随着水流轻盈飘荡,大半的游人都聚在河边共赏美景,压根没人注意到僻静的巷道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纪清歌掸了掸竹青色褙子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吟吟的加入了人群之中。
她走了,巷中扔下一地狼藉不说,就连原本埋伏在不远处窥视了全过程的飞羽卫们,想起适才那挥舞着木板虎虎生风的纤细身影都心里凉飕飕的。
……好……好凶的小娘子!
段铭承收敛气机隐在书斋二楼后窗处从头看到尾,从一开始的怀疑、警惕、再到后面的惊诧和好笑,就连始终紧绷着的心情都放松了几分,那姑娘看着一副聘婷袅娜的样子,揍人的时候身手还真是少见的利落……也不知师从谁家?
她手上的路数杂的很,那短短几招看不出是何门何派,却很是实用。
可惜……下手太仁慈了些……
那一顿痛揍看着是虎虎生风拳拳到肉,其实却全部避开了要害部位,挨打的人最多也不过是皮肉伤,疼上个三五天,淤血的地方用药油揉开了也就没事了,远不如一开始她制敌的那几招凌厉。
段铭承鹰隼般的眼瞳望着下面那几个泼皮,微微眯了起来。
那姑娘肯放这几人一马固然是她心存善念,但……这几人却并不值得她仁慈以待!
这样意图掳掠良家女子的无赖,理应送官才是正理,却不知她为何竟就此轻轻放过?从适才他们几人的问答中可以获知这几人是受人雇佣才跑来要对她一个姑娘家出手,这样的事情还不报官揪出幕后,难道是……
段铭承眼眸微垂,直到他沉思了一瞬,才猛地回神——此时此刻,他担心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做什么?
心中想着,偏头看见在后窗处隐秘张望的另一名飞羽卫,正半张着口,一脸的惊叹,段铭承挑眉看着他,顿时那名飞羽卫打了个激灵,端正了神色继续守着这一处观察地点。
暗巷之中,吴宽和驴老七疼得直哼哼,其实吴宽后来没怎么挨揍,毕竟他那止不住的鼻血也已经挺唬人的,就连纪清歌看了他那一脸的血,也没想再揍他,而被迷药放倒的吴升和最早就被一板子抽晕了的刘四儿两人,因为晕得很彻底,也被轻轻放过了,就只驴老七,他生得人高马大,身上肉又多,又没有吴宽那一脸血来装惨,竟就叫纪清歌轮着木板好好招呼了一顿,打得他哭爹喊娘直说今后再也不敢了,这才捡回条命。
驴老七身上的伤势,在段铭承和飞羽卫的眼中不过就是皮肉伤,连血都没见,但在他这个当事人心中,却是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心中愈发生恨,自己挣扎起来,也不理一脸血的吴宽,一拐一拐的走去吴升和刘四儿身边每人踹了两脚。
“醒醒!别他妈装死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