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眶泛红,哼哼唧唧地低眉垂首,抵上华胥的额头,哽咽道:“你别走,不要丢下我,我好喜欢你的……”
“……”
天大的怒火,都被这一盆凉水浇透了。
华胥蓦地僵住,心中一时百味杂陈,思绪纷乱的他终究还是没有意识到这句“我好喜欢你”真正的意思,只是无可奈何地长叹口气,抬手摸了摸谢逢秋的头发。
“对了。”他忽而低语一声,似乎想起点什么,探入怀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琉璃莲花。
这是当日偷溜下山谢逢秋赠他的琉璃莲花灯,他后来闲来无事,在上面刻了不少护身的符咒,整理东西的时候,觉得这玩意儿委实鸡肋,易碎又不好携带,便想了法子将其压缩,用银链绞起,想着干脆送给谢逢秋当个生辰贺礼。
刚刚被他一搅和,差点把这档子事忘了。
“我随便做的,你也随便带着吧,虽然可能秀气了些,不符合你狂霸酷炫拽的气质……”没有男儿会喜欢这种细致玲珑的物件儿,所以华胥在给他手腕戴上的时候,顺手加了一圈灵力,琉璃莲被取下或者碎了,他不管离得再远,都会有所感应。
末了,他嘱咐道:“谢逢秋,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谢逢秋盯了片刻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琉璃莲,又扭头去看他。
两人距离极近,这倒是方便谢逢秋了,他盯着眼前人微抿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又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这人简直病得不轻!
华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狠狠一声唾骂!想也不想地狠力挣扎,可谢逢秋像是发了疯,两只手臂如铁铸,一时竟分毫都不得撼动,两人从墙上滚到地上,衣裳都被扯到凌乱不堪,华胥不得已才动用灵力,把他给隔出了一丈远。
他真是要气疯了。
发冠早已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墨发凌乱地披着肩头,衣襟大开,亵衣要落不落地挂在小臂上,露出大片毫无遮挡的胸膛,自锁骨往下,线条姣好,肌肤雪白,细腻如瓷胎,再往下,可见若隐若现的腹肌和人鱼线,亵裤也有些歪斜了,小半匀称紧实的腰胯被衣料虚虚掩着……
谢逢秋——这个疯子!!!刚刚竟然……竟然!他怎敢——
少将军活了半辈子,从未如此狼狈过,胸口还带着濡湿的痕迹,其中锁骨往下的那处他似乎格外钟爱,竟然吮出了青紫的痕迹!华胥只低头看了一眼,便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烧得他理智全无!怒发冲冠!
妈的!差点连裤子都被扒了!
谢逢秋你他娘的瞎么!
喝醉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么!
少将军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难堪,他狠狠咬着下唇,怒视着不远处眼神茫然的罪魁祸首,这次连哼哼唧唧的哭诉和剖白也救不了他,少将军拢着衣服站起身来,气急败坏、一字一顿地恨声道:“谢、逢、秋,我——华胥家尊贵无匹的少将军,极其记仇,手段阴狠,这次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