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她,反倒说:“你要是个普通宫女,我早就把你处理掉了。”
“我这人行事是比较温和,但你做的事,我就是活剐了你也是该的。”
“要是你在我这里真没分量,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
绿桃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祁温良。
虽然祁温良说那几句话时始终没停下手中的笔,但她还是吓得一身冷汗。
她做过什么,她当然知道。
“陛……陛下知道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她还想问怎么知道的,祁温良就先说话了。
祁温良说:“我一早就发现了东宫有探子,也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居心不良的,你和红柳知道怎么解决,至于你和红柳,都是母后送来的,给母后递一些消息,我也不在意。”
“但是,子安一直很清楚我的身边的事!”
“这不应该,这太不应该了。贴身照顾我、对我了解颇多的人,除了你,其他的人时不时就要换一批,没理由子安的人没被清除掉。没被清除掉,你就有最大的嫌疑。”
“但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母后送来的人,母后心思缜密,不可能不调查背景。而且,你对子安又向来有敌意。”
“你要真是他的人,怎么会老是说他不好的话呢?”
“我心里疑惑,但也没故意调查你,我挺相信你的,也相信子安不会做什么害我的事。”
“当然,你做得也很隐秘,我本来不该发现的。”
这个时候,绿桃哪里还敢狡辩。
她“噗通”一声跪下了,一脸心虚,基本就是承认了。
祁温良没扶她,而是接着说:“本来我应该是发现不了的,但是,我回京被抓走的那天晚上,是你当值。”
“那天你争着要守夜,本身就有些不正常,后来我听墨凌洲说,那天守夜的是假扮成你的子安。”
“子安很会撒娇耍赖,”祁温良说着微微笑了,“那晚是他非要守夜,说得通。”
只要想到祁子安,祁温良神情都更柔和了。
他接着说,“当时我以为你是被子安抓了或者威胁了,还有些担心你的安危,毕竟你和子安不和,你能让他顶替你,必定是身受重伤没办法反抗了。”
“但是我醒之后,你一点事都没有。我问你,你还说那天就是你守夜。”
“不是你做的,你却承认了,那子安代替你值夜这件事……就很值得深究了。”
“我想起东宫有他的内应,故意诈你,说是收到了子安从东宫寄出的信,问是不是经你的手寄出的。”
“你说是。”
“但你不知道,早在我回京之前,就已经发觉他一直跟在我身边。他的每一封信,都是在边关写了然后夹在东宫的信件里的。他根本没在京城,也根本没从东宫寄信,你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