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良登基前,皇后叮嘱她,要她往后沉稳一些,祁温良登基后,她确实沉稳了不少。
东宫的规矩和御前的规矩不一样,她努力让自己更加谨慎些,尽量不给祁温良丢脸。
如今祁子安常年陪在祁温良身边,只要没大事,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活跃气氛和让祁温良轻松的工作,已经轮不到她了。
对此,其他小宫女都以为她“骤然失宠”肯定受不了,但她却没什么特殊的表现,更没一句怨言。
她还教导其他御前的小姑娘,没事别往祁温良身边逛。
“我再不懂事,也知道要少招人烦。”她是这样说的,“你们啊,谁也别想打陛下的主意,要是让国师知道了,非扒你们一层皮!”
“再说了,如今先皇的妃嫔们没一个被发配出宫的,都住在原本的宫殿里。”
“陛下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不让人挪位置,这是笃定不会进新人了。”
“世家女子全都靠边站,你们这种小丫头还能有机会?”
这话在理。
但总有些眼皮子浅心气又高的,总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为了不让祁温良烦心,也为了让宫里宁静舒心一些,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好在她最开始是皇后宫里出去的,在东宫也一直是大宫女,所以宫里的人还算服管教。
有天又处置了一个犯事的宫女,绿桃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在殿外浇花,水都漫出花盆了还没回过神来。
祁温良从窗边走过是恰巧看见了,便将她叫了进来。
刚好,今天祁子安有事出去了,祁温良有时间和她说话。
祁温良还是那么温柔好脾气,将其他人遣出去之后,在她面前没一点皇帝的派头。
怕她拘束,祁温良还随手指了指桌子,示意她研墨。
“说吧,有什么心事?”祁温良一边写字一边问,语气随意。
绿桃摇摇头,“都是女儿家零零碎碎的小事,让陛下费心了。”
祁温良笑着了笑,“我可不是怜惜你。我是怕你浇死我的花。”
“那几盆花可名贵了,要是死在你手里,我非得后悔死不可。”
绿桃愣愣地“啊”了一声,意思到自己自作多情了,顿时不好意思地脸红道:“是奴婢的错,甘愿领罚。”
祁温良就是逗逗她,看她这样,便又恢复了正经,“要是心结没解,遭殃的可不是一两盆花那么简单。”
“你说吧,有什么心事。”
“谢陛下关怀,”绿桃恭恭敬敬地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现在要守着规矩,处理的事也多,所以有点疲惫而已。”
“奴婢会调整好状态的,再让陛下费心,那可真是罪过!”
祁温良停了笔,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还说自己守规矩呢?我看你啊,胆子是越来越大。知不知道你刚刚就犯了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