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被拉开一段距离,稍稍冷静了一些,但也还是不太正常。
她喃喃自语道:“我的儿子,他一直都很健康,他很听话,从来不挑食。”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吃不下饭了。他就这么生了病。”
“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不爱笑不爱闹也不活泼了,最后有一天,针灸的时候吐出了好大一口黑血,然后他就这么去了!”
“我的儿子啊!我唯一的儿子啊!”珍妃嚎啕大哭起来,再没半分从前的宠妃形象了。
她哭着道:“我儿子分明是被毒死的,可你却说是太医医治不力,草草了结了案子,不再查下去,也不再提起他。”
“可是我怎么甘心!”
“那时我以为是皇后或者端妃干的,我以为你不查是因为想包庇端妃或忌惮皇后母家,我想,只要我查到了切切实实的证据,你就不得不罚那个罪魁祸首。”
“我不在意你的宠爱了,我查啊查,越查越心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和皇后端妃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你的亲儿子啊!”珍妃再次说起这话,“我怎么也不肯相信,我不信你下得了手。”
“可是端妃也不明不白就死了,其他皇子也没能活下来,皇城里除了你,谁能这么手眼通天?”
“再后来,你对太子越发坏,完全不顾及沈家的颜面了。事情要真是皇后做的,你能放任她不管?残害皇子那么大的事,你能不查他个水落石出?”
“只能是你!”珍妃哭着哭着又笑了,“只能是你,哈哈哈哈哈,是你杀了你所有的儿子。我想不通为什么,但只能是你!”
“我恨毒了你,见了你就恶心,但我还得忍住这份恶心。”
“我得给我的儿子报仇!”
她如此疯癫,又如此可怜,皇帝似乎都有些不忍心。
皇帝微微别过头,吩咐来拉开珍妃的镇龙府统领:“把这个行刺天子的疯妇拖下去,处理了吧。”
“让你和你儿子团圆,再给你留最后一份体面,朕已经仁至义尽了。”
镇龙府统领一动不动,祁温良问道:“你叫谁?是叫墨柏吗?”
“叫人进来将珍妃扶去休息吧,若七弟在天有灵,定人不希望她如此痛苦。”
墨柏应声叫了人,皇帝则满脸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的!”他摇着头道,“镇龙府的人都是我亲自挑选核查过的,只听令于我,他不可能被你利诱。”
皇帝此刻披头散发,看起来狼狈极了,他不可置信道:“他怎么会听你的?”
祁温良没接这句,反问:“父皇亲自选的人?那和柔妃娘娘……的,也是您选的?”
“好奇怪的癖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珍妃:大郎,该喝药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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