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摇头,祁子安又劝他:“迟两天回去又不耽搁过年,皇兄不必着急,还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祁温良还是摇头,“昨天那封信你没看吧。你还真当那是叫我回去过年的啊。”
“那信上说,父皇已经抄了我表弟的家,他们一家人现在都被关进了大牢,等着我救呢。那信时找我求救的。”
这下祁子安没话说了。
再怎么着,那也是祁温良的至亲,哪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以皇帝的脾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个不高兴,直接将人斩了。
所以这两天还真多待不得。
“回去吧。”祁温良缓缓地说,“我那表弟比起以前,也有了些长进,这三个月来都没生什么事儿,值得一救。”
“况且他家的情况我已经看过了,罪不至死,我该去救。”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撑着床,微微使劲打算起身。祁子安赶紧拿了两个枕头给他塞在身后,硬是把祁温良弄笑了。
“你当我坐月子呢,这么小心。”
祁子安看他直接揭开被子坐了起来,又连忙拿了件厚衣服给他披上。
然后听见他说:“回去的路上可能会有些颠簸,就我的情况来看,是不应该坐马车的。这样吧,你偷偷把我送回去,剩下的人让他们赶一辆空车就好了。”
祁子安点头答应下来。
等交代好了下面的人,一趟白狐快车就出发了。
出发前,祁子安给梁浅发了消息,让她到城外五里的小树林接人。
梁浅这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一接到消息,便乔装打扮,变成了马车夫,赶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出了城。
到地方之后,她看见前方并排站了两个穿白衣的人。
一个高一些,就算穿了一身白,也见不着半分文雅。
另一个也不算矮,身形修长,始终微笑着,时不时看旁边人一眼,似乎在聊什么。
正是献王和太子殿下。
她暗戳戳感叹:太子这个人,只要接近了皇城,便时时刻刻守着“温良恭俭让”的形象。
太子此刻也看见了马车,见来的是梁浅,他多少有些惊讶:“皇城里都说,你最规矩不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看你一天天都在往外跑,怎么就没人知道。”
三个月的时间,梁浅也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
她竟然跟祁温良开起了玩笑:“殿下,我可是妖。虽说太傅府有高墙围着,但再高的墙也拦不住一只会飞的狐狸啊。”
这神态这语气,若给她换一身行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世家子。
而且一定是个调戏人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