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沉吟道:“时常同你讲这些,必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还是莫要和他深交下去才好。”
云杳心说那人很好,可见到他哥哥面色微沉,遂只得将话咽回腹中,颔首说好。
闻瑕迩见状也未再多说,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娘该在等着你将药送回去,你且回云家吧。”
云杳把东西全部收敛回玉蝉中,望着他眼含不舍,“哥哥不同我回云家看娘亲吗?”
闻瑕迩沉默少顷,缓声道:“父亲发下过誓言咒,我和父亲此生不踏云家门。”
云杳知晓其中缘由,只得失落的点头。闻瑕迩心中叹息,面上却覆着笑,拍了拍云杳的肩,安慰道:“待父亲将一众事宜处理好之后,我会和父亲一起来青穆接你和娘,届时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冥丘再也不分开。”
“我和娘在青穆等哥哥和父亲来接我们回家。”云杳抓着他的手臂,“哥哥和父亲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让我和娘亲担心。”
“父亲修为精湛,你哥哥我虽不及父亲,但也还算尚可。无人能伤我们。”闻瑕迩拿起桌上斗笠,垂首替云杳戴上,笑道:“让娘安心养病,不必忧心。”
云杳放下斗笠上的帘,往外走不出几步便要停下来回头望望他,好似想要确定他是否还在一样。
闻瑕迩心中少有晦涩,还是未能忍住上前牵起了云杳的手,道:“哥哥送你回云家。”
他牵着自己弟弟的手,走过僻静小道,步入繁华长街。这条道路不长亦不短,他和他的弟弟就这般走着,无言却双手牵在一处不松开,好似便能去往他们心驰暮想之地一般。
闻瑕迩牵着云杳在一方院子的后门处停下,道:“我看着你进去。”
云杳手搭在门把上,面容挡在斗笠后看不真切,只听得他道:“哥哥,生辰安康。”
闻瑕迩愣了愣,眸中含笑,道:“今日说祝词有些早了。”
云杳道:“我怕到哥哥生辰那日,见不到哥哥说不了祝词。”
闻瑕迩掀开纱帘,露出云杳那张眼角有些微红的面容,道:“哥哥下月初七会带着寿饼来找你,届时再对哥哥说祝词吧。”
云杳颔首说好,神情中流露出欣喜之色。他推开门进到院中,又在闻瑕迩的注目之下关上门。
云杳取下斗笠,忽听得前方响起车轱辘滚动之声,他抬首,见得一张艳丽精致,甚至有些勾人心魄的面容。云杳怔了一下,“阮烟,你怎么来这处了?”
阮烟推着轮椅到他身前,拿下他手中的斗笠,道:“你半日未归,我有些担心。”
云杳迅速扫视四下,不见半个人影方才松了口气,推着阮烟的轮椅往自己院中而去,“我去外面拿了娘亲的药,耽搁了些时辰……”
阮烟唇角噙笑,反手拍了拍云杳的手背,温声道:“下次让我陪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在外我终归是不放心的。”